「你觉得我年龄小,发现不了。可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我来替我阿娘来向你们索命了!」
舒云缨抱着舒清鹤疯了一般下跪磕头:「大姐,我和弟弟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我们吧,你放过我们吧!」
翟静听到这里却突然使劲朝我扑来,却被人狠狠按在了地上,凄厉的喊叫着:
「那个贱人她该死!我才是舒郎的青梅竹马!凭什么我父亲一朝获罪,却让她一个五品小官之女做了侯夫人!」
「她坐在华丽的马车上让人丢给我银子,她明明知道乞丐窝里有一块银锭子会是什么下场,她还是那么做了,她该死!该死!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把你这个贱种一块儿弄死!」
原来是这样,我的阿娘啊,她到处施舍银子给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还重点关照了女子,因为她知道这个世道女子生存不易,最后却被自己随手做下的一件善事,却成了她的索命符...
脑海里关于阿娘的印象越深,我的恨意便越浓重。
顾朝找了把椅子让我坐下,我对着父亲说了这辈子最后一句话:「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你,所以,最该死的,也是你。」
他懦弱又自私,不敢娶身为罪臣之女的翟静。娶了我阿娘却忘不了青梅竹马的情意,最终导致了这一家人的悲剧。
我让人准备好了四杯毒酒,送他们上路。
他们疯狂的挣扎着,凄厉的尖叫为这夜色添了几分凉意。
肚子里孩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剧烈的动了起来。
我一下一下摸着肚子安抚着他。
回忆起阿娘曾经为我唱过的童谣,循着调子轻轻哼唱了起来。
大月亮,二月亮,哥哥起来学木匠,
妈妈起来扎鞋底,嫂嫂起来蒸糯米,
娃娃闻到糯米香,打起锣鼓接姑娘...
他们一个一个在我面前倒下,而我哼唱歌谣的声音未曾终止。
等到他们彻底没了动静的时候,歌谣也唱完了。
「将永平侯和夫人丢到乱葬岗,舒云缨和舒清鹤...你自己看着办吧。本宫累了,要回宫了。」
永平侯府外,萧承熙正站在夜色里,见我出来,将一个斗篷披到了我身上。
「夫人,咱们回家?」
「好。」
岁暮天寒,他的斗篷却格外温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