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娘静静看着他。因为站在黑暗里,陆延没有发现她身上的血,粘稠,膻腥,有鸡的气味。

她向来讨厌陆家的人,尤其是陆鹤良这一辈。瞧瞧,她想,连说话的方式都这么像,明明是“应该”――命令的语气,却还要装模作样地加一个“或许”,展示那虚假的建议意味。

今天是狩猎的日子,对人,对妖,都是一样。

于是她故意道:“茯苓么……她可不在家。”

阮娘恶意地把自己的尾巴甩在墙沿,刺啦刺啦的声音,像是威胁和震慑。

“茯苓可不在家,”阮娘的声音沙哑,尖利,她发出桀桀的压抑笑声:“她在哪,你应该最清楚了。”

陆延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阮娘怜悯地看着他,像看执意要在今晚去找陆鹤良的燕茯苓一样。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的父亲,和燕祁、宋京慈没法比,因为太想要,所以才会死。”

燕祁和宋京慈,是燕茯苓父母的名字。

陆延更加听不懂,但他敏锐捕捉到“燕”这个字。

他看着阮娘那冰冷,却好像含了什么情绪的眼神,意识到自己应该回家一趟。

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但他应该回家一趟。

27“水锤”现象

晚上八点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