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摧呆愣着,许久过后,似是接受了无法再见面的事实,几乎是央求地说道:“他还有什么照片吗,让我看看可以吗?”
李自圆热心肠,看他模样可怜,也不嫌麻烦,回寝室把电脑拿出来:“喏,应该有些运动会和搏击比赛的视频照片啥的。”
当时互联网还没那么发达,要传那么多文件并不方便,宁知摧不好意思麻烦李自圆太久,于是在包里掏出了摄像机,拍下了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和一段视频。
拍完后,他给李自圆鞠了个躬,准备离开,隔壁桌却传来一个醉汉大声的叫嚷。
“要我说,时靖他就是活该!他妈的,打人打那么狠,我早就觉得这家伙有暴力基因,当个屁的警察!”
旁边有人附和:“就是啊,眼神跟犯罪分子似的,他要是当了警察,还不得把人民群众吓死!”
宁知摧倏地转头,眼神凛冽地剜过说话的醉汉,声音阴冷:“你被他打过?……哦,你是视频里那个第二名吧。”
“你这种畏畏缩缩只敢背后议论的废物,就算穿了警服,也永远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
说完,他垂着眸子,竟然笑起来,自言自语道:“我刚刚……竟然羡慕你这种人……”
*****
“我当时就觉得这孩子有点不对劲。”李自圆道。
“我他妈真想把你从手机里揪出来揍一顿!”时靖在诊室里踱步,忍不住踹了垃圾桶一脚,“你怎么能跟他说我是因为揍了那个变态才被开除的?!”
“教官就是这么说的啊,操,我们当时又不知道你是去……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让他存你的照片。”
见时靖火冒三丈的样子,医生干脆让他进了隔壁的发泄室,那里隔音很好,还有个沙袋,是供来访者肆意宣泄情绪的地方。
时靖喷了李自圆一通,挂了电话后并没有碰沙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宁知摧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就站了起来,视线在医生和时靖之间来回移动,看到时靖那副明显压抑着火气的样子,舔了舔上唇:“哥哥,你们……”
“回家吧。”时靖一把揽过他的腰,“回家审你。”
*****
宁知摧第一次梦遗是在十四岁。
他梦到时靖捏着他的脸亲他,亲得很凶,另一只手拍打他的屁股,骂他是个浪荡的坏孩子。
醒来时,他的下体湿了一片,除了自己射出的精液,连屁股也有些湿。
他想着时靖和他说过的每句话,想着时靖殴打他养父时愤怒的粗喘,想着他用这样的声音和这样的喘息在他身上驰骋。一边想着,他一边伸手揉着穴眼,在床单上胡乱地蹭阴茎,又蹭射了一次。
当时,他已经被叔父接回家收养,不敢让他们发现,自己偷偷地把床单塞进洗衣机里洗了。
他曾经求叔父让他见见时靖,但是叔父似乎始终觉得他被卖给一个老变态是件丢人的事,下了决心让他和过往断绝联系。
后来他被送到私立中学住宿,带走了一张照片他拜托婶婶匿名给时靖送了锦旗,于是民警给时靖拍了这张照片,也给了宁知摧一份。
这张照片成了宁知摧每晚入睡前自慰的精神养料,照片里的时靖有多光彩,他就觉得自己有多见不得光。
这样见不得光的隐秘情事,在宁知摧十七岁那年被迫摊开在阳光下。
舍友拉开了他的床帘,把他拽下床,一边踹他一边嬉笑着骂他“玩屁股的同性恋”“好恶心”“变态”,又想抢他手里的照片。
他把舍友的手咬得鲜血淋漓,在事态更严重之前,宿管来了,制止了这场霸凌,但也让他的事情在整所学校里曝光了。
叔父一家明面上作出痛心疾首的模样,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