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宁和梅见庭一起打车去了昨晚的酒吧,路上,边宁问他,“车里的定位你绑定了吗?”

梅见庭说没有。

“车牌号记住了吗?”边宁又问道。

“....也没有。”梅见庭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钝痛的太阳穴。

“......”边宁忍了忍,还是没有把那句,这种疏忽程度,那车被开走也是早晚的事说出来。

不得不说,梅见庭一直在高等教育校园里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丢了自己社畜多年的成果,面上还是显得云淡风轻,脑中条理清晰,但再清晰,车也没了。

梅见庭只是那天私下和边宁绝望了一两句,站上讲台,他就还是那个教课不按常理出牌的梅教授,只是下了课之后,他回到办公室还是会有些低气压。

他现在如果再买一辆新的,也不是没有那个经济实力,但他不想买了,那一百多万如果是花出去,他一点都不会心疼,但偏偏是丢了。

梅见庭就跟打水漂这个词过不去了。

而且他最近还发现,自从边宁那晚把自己睡到手之后,这人也不会成天朝自己办公室跑了,甚至有时候一天也不会来一趟。

梅见庭扔下笔,有些头疼的捂住了自己的脸,无数复杂的情绪堆积,让他心里空前的开始有些焦虑。

边宁知道自己是双性人这件事,那他会不会对朋友说出去,会不会把自己睡了一个干净的双性恋这件事拿出去和同学交谈吹嘘,他们会不会在私下议论自己?

梅见庭这几天的上课状态也非常差劲,用错词,举错例子都是常有的事,甚至连学生都跑过来专门关心他了。

虽然别的老师上课也都会有这个毛病,但能发生在梅见庭身上的概率,实在太低了。

梅见庭也察觉到了边宁对自己情绪的影响程度,觉得这样不行,想了想,还是向校长提交了一份调班申请。

这件事不知怎么,传出去被逻系大一6班的人知道了,梅见庭办公室就炸了锅。

梅见庭不能找借口说换班是因为他们的原因,怕伤了这群孩子的心,只好敷衍说是自己的问题,但也不说具体原因。

第二天,梅见庭就听说有人在走廊打起来了。

片刻后,边宁和逻辑7班的学生就站在了他的办公室,还有7班的老师。

梅见庭蹙眉看着边宁,神色似乎很疲惫,又极复杂,最后自己揉了揉眉心避开了边宁的方向,示意陈教授来问。

边宁不张嘴,但是他旁边那个男生喋喋不休的委屈,说道:“梅教授不就是要调班走嘛,我说梅教授可能会来我们班里教学,有错吗?”

“你就说了这些?”边宁偏头睨他,似乎还想动手。

梅见庭闻言动作一顿,偏头和边宁对视了一眼,随即移开了,问道:“还有什么?”

7班小崽子涨红了脸,看着梅见庭低下了头。

“......”

7班老师是个精明人,见自家班里小崽子这副模样就大概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梅见庭的学生维护自己老师也没什么错,最后和梅见庭对视一眼,说道:“行了,多大点小事,都成年人了。”

“凡事还要靠打架解决吗,万一这次谁下狠手了,在你们档案上记一笔,对你们毕业没有影响?”7班老师意思意思训完,就拎着自己班的崽子走了。

梅见庭叹了口气,朝门口抬了抬下巴,“你也走吧。”

“你真的要换班?”边宁站在原地问道。

“对。”梅见庭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索性就直接说了,“调班申请刚.....”

边宁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梅见庭下意识的想朝后躲,随后他就被扯住手腕拉起来,被抵到了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