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穆则帕尔好整以暇的等在了他落地的那一块擂台,在他仰面落下去的一瞬间,闪电般抬起了脚,狠狠地对准了胸口一脚垛了下去。我先看见穆则帕尔的大腿上肌肉怒胀,幅度之大使得短裤都滑到了腿根,然后是一声非常清晰的、明亮的、骨头折断的声音,随即是一丛混杂着不明固体的血花飚出,从地上躺着的脂包肌嘴里,四散般溅在了擂台上、铁笼上,甚至台下第一排观众的脸上。

脂包肌的两条腿像弹簧,在地上猛然抬起、震颤、砸下,浑身都颤了颤,然后彻底不动了。

穆则帕尔一脚垛断了他的胸骨,内脏碎片混合着鲜血喷涌,这个人瞬间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在台上这短短的两分钟。

排山倒海的喝彩声,雷鸣般的掌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第一排的观众尤其兴奋,脸上还带着败者的血肉,根本都不擦一下,就已经爬在椅子上站起来拼命的鼓着掌。无数的饰品、纸钞,被兴奋得头脸通红的观众们纷纷扬扬的扔上擂台,从铁笼的缝隙中飘落进来。穆则帕尔陶醉般的举起双手,沐浴在这片喝彩之中,在场上对着观众们展示自己的身体。而败者的尸体还在地上躺着,如同一团烂肉。隔着不远的距离,我甚至看见了穆则帕尔胯下隆起一团他兴奋得甚至进入了短暂的勃起状态,赤裸的皮肤全是陶醉的红色。

我看了他几秒钟,扶着墙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穆则帕尔!穆则帕尔!”

“拳王!拳王!”

我扶着墙吐得胆汁横流,嘴里全是苦涩。

“这就是,擂台。”诺苏劲瘦有力的手臂牢牢的扶住几乎瘫软的我:“另一边,是娼妓。”

我捂着嘴,鼻腔里都是秽物,拼尽全力提起精神,去看他指着的、尚且空空荡荡的雕花栏杆。

“不当拳手,就做娼妓。”诺苏说,声音非常非常平静:“你自己选。”

铁笼之中,穆则帕尔围着场上走了一圈,从右侧顺利下台。主持人拿着话筒喋喋不休,又上去了两位选手,其中一位应该就是他刚刚介绍的第二顺位,霍佳。

观众们又安静下来,专注地看着霍佳开始凌虐他的对手。

我知道诺苏是什么意思。他只带我看了拳手的世界,却不带我看娼妓的,告诉我拳手的残忍,却有意避开了娼妓的绝望,

本意就是在这两条路中,为我推荐了更为好走的那一条。毕竟我这个体格去当拳手,只能是有去无回;但这个颜色去当娼妓,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诺苏......冷淡无情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非常温柔的心。

但是,就算见到了一条路血肉横飞,我也不可能去选另一条路。我愿意带着裴醒枝这个名字,死在那个铁笼里,而不是屈辱的在各个男人的胯下,苟延残喘一天又一天。

我宁可飞溅出的是我自己的碎片,也不会让我身上带着别的男人的精液。

我看着诺苏,他的眼睛是淡棕色,看着我的时候就像一汪平静的湖水。但是更仔细的凝视,就能在他的眼睛深处,看到那么一丝丝的希冀。

他在期待我做出割舍,选择退步,至少先让自己活下来。

可是,我却要让他失望了。

我有点愧疚的看着他,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对不起......诺苏,我愿意站着死,也不会跪着生。”

诺苏挑了挑眉毛,眼珠里蓦然迸发出两团怒火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有情绪波动他的声音几乎冰冷:“裴醒枝,你知不知道,就你这样的,上台第一天就会死在铁笼子里,一点余地都没有。”

“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一棵树要在塔克拉玛干扎下根,会有多难。一个人要在矿谷保住性命,又有多不容易!你既然是来找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