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环,这条路我足足走了快十年。

我完全的清醒了,看着楚白秋半晌没说出来话。我跟他从结婚第一天起就是分房睡的,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抽了什么风,偷偷摸摸爬到了我的床上来。

竟然还要送我去上班。

大可不必。

我在雨华的人设有很多,里面从来就不包括“琴瑟和鸣”这一条。如果我和楚白秋感情这么好,朱丽玲当初也不会看一眼我凝视梁望的眼神,就断定我要强取豪夺狗仗钱势把他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我行云流水一样爬起来穿裤子系皮带,头都没抬:“不用,我自己去。”

楚白秋又在床上踟蹰了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到我走进盥洗室,他都没吭声。

洗漱完,吃完保姆留在桌上的三明治,我顺手把咖啡拎上了车。点火,开出车库,我在反光镜里看到了楚白秋的车,期期艾艾的跟着我屁股后面,不知道要怎么样。

我又想叹气了。

很多细节,小的时候我迟钝,读不懂;但是这十年下来,我自己挑起了雨华的担子这么久,在名利场里混了这么久,看人脸色看了这么久,慢慢回味之中,其实渐渐的就明白了。

但是时过境迁,现在明白,还不如不明白的好。

有些话,像一把刀子。放在心里最多就是钝刀子割割自己,可是如果说出来,难免就刃口对着别人,伤人伤己。

我不愿意明说。

我踩了一脚油门,抢在黄灯冲过了斑马线,把楚白秋的车远远地丢在了红绿灯另一头。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我刚推开总裁办的门,就和梁望对了个大眼瞪小眼。

这小孩儿神采奕奕,眼睛亮得像星辰,笑容挂在眼角眉梢就没下去过,睇眄之间简直顾盼神飞。拿着一块抹布在我的办公桌上吭哧吭哧的擦,高兴得像是在挖金矿。

我板着脸进去,照旧挑剔了他一会儿,说桌面上留了水渍,文件柜落了灰尘,我的发财树也没对准那个印儿。梁望丝毫不以为忤,拿着抹布干干脆脆的应了,又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理解不了他们小孩儿,炮还没打上,就高兴成这样。

我摇了摇头,转过椅子开电脑,余光在落地窗上瞥见我自己的脸。唇角拉成一条直线,抿得紧紧的,眼睛里的笑意压都压不住,简直像摩卡上的奶泡,晃晃悠悠的只差溢出来。

靠。

我捂住了眼睛,冷静了一会儿,深呼吸一口,转回到桌面上,开始办公。

成功了输错了两次开机密码,第三次才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