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门猛然响起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

我瞬间僵硬,还保持着瘫软在地上的姿势,死死盯着前门。

原来人恐惧到了极点的时候,真的只能一动不动。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和躯体,只能死死的盯着前门。

慢慢地打开了。

逆光里,尘埃飞扬。顾翡染成亚麻色的头发先出现在阳光底下,清秀的脸上全是扭曲的笑意,高高抬着的手指间挂着一串钥匙。

他笑起来:“醒枝,这栋楼每一间教室的钥匙,我都有噢。”

我盯了他三秒钟,浑身结冰,喉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猛然爆发出一声撕裂到了极致的惨叫。

少年人的阴茎,在没有情欲刺激的时候,其实是很腥臊的。特别是没洗过的时候,渗着清亮的液体,直愣愣的怼在我的鼻子底下,我惨叫着往外爬,脸颊上捏着的那只手却几乎把我的骨头捏碎,也要把那根硬直的东西塞进来。

我的眼泪没停过,恐惧已经将我淹死在里面。

顾翡的力气那么大,抓起我按在胯下,看我实在不配合,眼睛里猝然冒出一阵凶光。他抬手狠狠地正反抽了我两个耳光,打得我头晕眼花倒在地上,好几秒钟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几乎什么也听不清楚,也一瞬间脱力到反抗不起来。

“醒枝,乖一点,我会疼你。”他笑着把我掐住提起来:“一点点疼,习惯了就好了,等你习惯了,会喜欢上这种感觉到的。伤口明明那么漂亮,血红的肉、泛白的皮,为什么要害怕?你那么美,再加一些点缀,怎么就不愿意呢?”

我痛到了极点,于最绝望之处,反而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勇气。我一边挣扎,用指甲去抠他掐在我脖子里的手,一边泪花飞溅的骂他:“我操你妈!我操你妈!你有本事去扎自己,凭什么扎我!”

这是我跟我爸学到的唯一的一句脏话。他是兵痞出身,嘴里骂人的时候能以对面的母亲为圆心、十八代直系祖宗为半径,画圆开操。但是他在我面前一直是很斯文的,这一句还是我偶尔听到他打电话骂下属学来的。

顾翡万分怜惜的蹭着我的鼻尖:“我试过了,扎自己很舒服,我很喜欢。所以想让醒枝也尝一下,你也会喜欢的。”

他手里高举的银针那么亮。

我最后一点勇气耗尽,死闭着眼团起身子颤抖着等他的手落下来。

然后他飞了。

哐当一声,他整个人都飞出去,被迅猛而无情的踹进角落里。我眼看着他从我身上飞进去,一大团阴影落在地里,半天半天没爬起来。

我还含着满眼的眼泪,呆头呆脑的去看门口。

逆光之下,顾北知双手插兜的身影那么高大。他黑色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往后随性捋着,露出深邃英挺的眉眼。那双碧绿色的眼睛那么冰冷,唇角还含着笑意。看着角落里顾翡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团垃圾。

“顾翡,你这个杂种。”他慢慢收回脚,笑容也慢慢散去:“你除了欺负手无寸铁的人,还会什么?我说过了,把你那套歪门邪道收起来。不然我见一次,就弄你一次。看你有几条命,禁得起我下几次手。”

顾翡从角落里挣扎了半天,居然站了起来。他捂着肋骨,扶着墙,死死的盯着顾北知,脸上还在笑:“哥,你怎么跑出来了?我玩个小玩意儿,也值得你出来找一趟?你不是日理万机么,还来管我这点子事?”

顾北知冷冷道:“他没背景,你就随意践踏?三伯就是这么教你的?”

顾翡低着头,痛到了极点,却猛然爆发出笑声:“三伯?哈哈哈哈,顾旭难道敢管我的事?你可别忘了,我到底是谁的种啊?我是顾阳的种,顾旭什么时候敢对我甩一个脸色啊?”

顾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