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都没比猫大?多少,还敢看现场?看个杀羊都能扭过?头去,这点胆儿还想看杀人?

你自己心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人菜瘾还大?!

啧。

窦丞相?站起身,老皇帝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手里还拎着那把剥皮刀。

面?色是平静的,然而眉目间盘桓着的戾气,径直映在那血迹斑斑的刀身上。

老皇帝的目光挨个打量着这群胆大?包天的人,怒极反笑:“方才似乎有人说要上告朕,丞相?狼子野心?朕如今就在这儿,谁要告?”

刚才吵闹的致仕官员此刻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只是低着头,双腿都在打颤。

颤得?最明显的是张前知府。一个被黑暗笼罩的未来直接铺在他面?前,差点化身尖叫鸡

他在陛下面?前用?黄金做马笼头,白银做马头饰?!

他在陛下面?前炫耀自己的花园有多少珍贵的绿植?!

陛下还说对他的花园感?兴趣?!

他还对陛下不?敬,表现得?特别不?耐烦?!

张前知府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脑浆子在哗哗地响了。

他这是有几个脑袋啊敢这么对陛下说话!

偏偏,老皇帝就点了他:“张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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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帝连名?带姓地叫,并不?算辱人。

但是,算是吓人:“你来说说,你有什么冤情?”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放在张前知府身上了。

张前知府往前移动了好大?一步,情真意切地说:“陛下,臣无冤情。”

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哪怕是没有官身的人,面?对皇帝也可以自称“臣”。

张前知府紧接着,不?知道是在装傻,还是在申冤,又道:“然而臣也不?知道丞相?为何如此咄咄逼人,陛下明鉴!臣确实不?曾为非作歹,凶淫放恣啊!”

老皇帝又问了好几个人,都是差不?多的说辞。

“既然如此。”他转动指骨上的翠玉扳指,缓缓开口:“那就一个个来吧。”

一个个来什么?

有人磕磕绊绊地问:“陛下的意思是……”

老皇帝:“朕平日?太放纵你们了,竟然如此,今日?索性连京官带致仕官员,一同留在丞相?府里,锦衣卫一个一个查过?去,什么时候查完,什么时候放人。”

“可是公务……”

“无妨,让人快马加鞭从京师送来。”

“吃饭睡觉……”

“粮食和水自有专人送来,被褥直接铺地上,此处也宽敞,睡得?下二三百人。上茅房会有锦衣卫递痰盂进来,用?完再递出?去。还有什么疑问,一并问了吧。”

再无人敢出?声。

便连许烟杪的心声,也许久不?曾听闻了。

月亮隐藏在厚厚的云层中,轻微的光线冷飕飕洒落下来,映得?窗纸也好似泛着阴冷。

“丞相?八十大?寿,请了八桌人便从最末一桌开始。”

老皇帝伸手,窦丞相?递上一份名?单。

老皇帝低头,平静地念:“苏子光,天统十四年进士第三人,于天统二十九年因身体不?适,奏乞致仕。官任詹事?府左春坊左谕德。”

苏子光心思重重地走出?来行礼:“臣在此。”

老皇t?帝点点头:“坐吧。等?锦衣卫。”

苏子光懵了一下。

等?锦衣卫查……这得?查至少好几个月吧?窦青那厮共请了京官及致仕官员三十二人,就算五百锦衣卫全?部出?动,也得?查三个月。

陛下你玩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