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又惊又奇:“什么?”
窦皇后:“以往冷酒也能吃,现在半凉的酒就吃不得了?当皇帝之后,愈发?娇贵了。”
老皇帝怔了又怔,反应过来后,一拍脑袋,把半冷的酒水一饮而尽,对着窦皇后赔笑:“妹子?你别气,我刚才那是混蛋话。我也晓得许烟杪他?不是真的心?动,只是嘴巴不饶人?,说那么一两句。而且,他?多吃肉是应该的,应该的。”
窦皇后摸索上了老皇帝那双粗糙的手。年轻时候受过不少苦,年老之后,手心?、手背和手指,都?能摸到?那些皴裂的痕迹。
“五郎。”窦皇后握着那双手,慢慢地说:“任何话,或许一开始说不是真心?的,说一千遍一万遍,它就成真话了。”
或许一开始对许烟杪骂一两句,只是笑骂,是亲近表现。可骂得多了,就会有一天忍不住想:许烟杪他?真是不懂知?足!
就会怨,就会怪,就会渐行渐远。
太子?和襄阳公主皆是若有所思。
老皇帝也认真反思:“确实是我做得不……”
【好无聊啊!让我看看八卦!】
【哟哟哟!两个六十六岁的人?了,在儿女面?前深情?款款握手!】
【老皇帝和皇后感?情?真好啊!】
窦皇后脸一红,就要收回手。
突然感?觉手心?被擦了一下。微微一怔,看向老皇帝。
【哟哟哟!】
【老皇帝你还偷偷用手指勾皇后手掌心?!啧啧啧!世风日下!啧啧啧!】
窦皇后脸更?红了。
老皇帝“呸”了一口,笑骂:“小混蛋!乱看什么!”
【还骂人?乱看,啧啧啧,还不是他?老不羞,在儿女面?前和老婆亲亲热热。】
【不过也不知?道他?骂的是谁,不知?道是太子?还是高襄。】
襄阳公主坐在桌旁偷偷笑,太子?跳起身,笑:“爹,你继续和娘亲热,我去柜上借个碗,给你热酒!”
一个鸡蛋壳被丢过来。太子?躲闪过去,大笑:“别催,我这就走!”
*
许烟杪看了好几眼皇家的八卦,便又开始耐心?监考。
他?不下楼巡视考场的时候,会有御史经?常在考场中走来走去,每一间?号房门口都?有兵弁看守,尽量杜绝考生场中作弊。
二月初九,会试第一场。
二月十二,会试第二场。
二月十五,会试第三场。
二月十八,考生出贡院,考官继续被锁在其?中批卷。
就在一众考官批改卷子?时,贡院外,这次会试某个年轻考官那一眼能分辨出谁身上夹带小抄的眼力,也开始在京中流传。
更?是打听到?,原来人?家叫许烟杪,字瑶海,今年才及冠,却已经?是从五品的吏部员外郎,同时还是皇帝身边侍中,颇得圣心?。
于是便有人?称赞:“许郎年纪轻轻便得圣眷,自身也是能力卓绝,眼力也是超一流,真可谓神通广大。”
渐渐的,便有人?称他?为“许神通”。
太子?一听这个称呼,当场拍手叫好,还在公共场合调笑:“都?说只有不对的名字,没有不对的外号。许神通之称,名副其?实啊!”
许神通一称,便更?流传了。
但那些真正知?道许烟杪有什么能力的人?,私底下还是称他?为“小白泽”。
如此总总,许烟杪并没有注意到?。批卷也是个脑力活。
虽说为了防止有人?贿赂,大夏朝有一个规定,就是主考官不负责阅卷。他?只负责五位魁首被其?他?考官选出来时,进行最后的审阅和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