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怕他说要给她推车之类的，但是他没有。

只是付钱的时候他会帮陈姣拎着东西。

安心了，却又有些因为自觉的‘自恋’心里不舒服。

“那我走了。”

“哦对，你家就是这边的是吗？”

“是，你们开车来的吧。”

“哎，”陈姣略一思考忽然说，“要不我们今天中午在外头吃？叫陈桦霖把东西送回家，你坐我们车出去吃去？”

徐书凝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热情，不知道说什么。

“不用了，我弟弟在家里。”

“那就带着他一起啊。”

“他……”

“她弟弟话少，怕生。”

陈姣看着他，“什么年代了还怕生，我有几辈子没听过这个词了，你真搞笑。”

她说，“那算了，”

徐书凝接话道，“下次有时间，或者改天？”

“好罢。”

书凝笑了笑，准备要走，陈桦霖拉住了她手臂。

“等等我一下。”看了眼自己攥住她的手臂，他又收回手，问，“可以吗？”

“好。”

徐书凝找了个阴影站着，看着不远处他把东西放在车后箱，然后陈姣上了车，他向自己走过来。

陈桦霖站在了她身边，在他们之间的水泥地上，有一条蜿蜒扭曲的裂痕，短短的距离，从墙壁一直到两个人脚前。

“昨天晚上……”

“我是昨天晚上回来的……”

两个人一起开口，打断了彼此。

徐书凝转头看着他，他也有些怔住了，转而又笑了。

“我是昨天晚上回来的，本来想着要告诉你，但是，”

桦霖顿了顿，轻声道，“之前给你发的消息一直没回，我以为你应该挺忙的，再说也有点晚了，就没告诉你。”

那怎么今天早晨没有说呢？

她知道这话肯定是不能问的，问了就好像她计较着呢，本来两个人也没什么惦记的理由。

“你的事情都还顺利吗？”

“顺利。”

“那就好。”

陈桦霖看着她的侧脸，他变换了动作，想双手搁在胸口，似乎又觉得不妥，只能垂垂的放下。

“陈姣那个人她就是容易挟着别人，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徐书凝摇了摇头，“没事啊，我没觉得有什么。”

陈桦霖说，“我以前没跟你说过，我小时候就经常叫她胁迫，只要她来我家玩不是给她端茶就是给她倒水，只要我不干就对我妈告状。”

“那你不向你妈告状？”

“我那哪叫告状，我那叫伸冤。”

“洗雪冤屈了？”

他叹气，“到现在都没有。”

徐书凝皱眉笑道，“那我以前就跟你表姐一样，都是我弟弟给我端茶倒水，我还花他的零花钱，叫他去给我跑腿。”

一下充满了回忆。

她说，“你不知道以前赶集的时候，我自己的钱花完了，只要徐勘有钱，就得给我……”

一下回忆碎了，说起这个名字，她的心空荡荡的，什么温情都没有，空得叫她眩晕。

陈桦霖没察觉，只是接过了她的话，“我真知道，我可没忘记你以前的霸道哈哈。”

她只是微笑，黯然了一会儿。

两个人沉寂了几秒。

陈桦霖见她有了动作，他也直起身。

“回去吧，别叫你表姐在车上等你了。”

“书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