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服用散郁丸,保持良好的情绪,即能保证不会再犯此类病症,那三个非妇科疾症的,肺部虚热之症的病患太过严重,谭医官斟酌着开过药方后,请来隔壁擅长此症的刘医官商讨了一番,最后那两个女科病症的,她几乎没有什么迟疑便开出了方子,让女病患按治疗周期服用。
姜沅在一边写医案,一边观察着师傅如何看诊。
其实,这些病症,她也能诊治,且她所开的方子,与谭医官并无太大区别,待几个病患诊完,也到了将近酉时的时辰。
傍晚时分,离开医堂前,谭医官对姜沅道:“明日午后未时一刻来医堂,有个重要的病症要看。”
姜沅应下。
到了第二日,她比师傅要求得早来了一刻钟。
待谭医官来到后不久,一位自称肚腹疼痛的妇人前来复诊。
谭医官备好砭石,银针和银刀,镊子以及桑皮线之类的器具,吩咐姜沅煮了麻沸汤来。
待那妇人饮过麻沸汤,躺在床榻上,知觉全无之时,谭医官看了姜沅一眼,严肃道:“她的腹部有个肿块,需得剖腹取出,我年纪已大,眼睛也有些花了,给她诊治完这一次,以后再难动用银针。你且把每一个步骤谨记在心,反复揣摩,待以后再遇到此类病症,我便只能在旁边督促,由你执刀用针。”
姜沅大为震惊。
她以往诊病时,大多用诊脉之法,有时看诊,会用到银针针灸,但也仅此而已,如遇生有结囊肿块等难以根除的情况,只能嘱咐病患长期服用汤药养身,她从未想到过,竟还有破腹这种妙绝的诊治之法。
只是,这种诊治手段极为高超精妙,属实难以掌握,需得认真钻研精学才行,而谭医官,之所以医术了得,就是高明在此。
姜沅看着师傅,眼神中满是佩服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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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倏然而过,转眼快到九月,日子接近一年的重阳之时。
重阳之前,将军府中,阖府上下开始忙碌起来。
兴州有裴家的祖坟,重阳之时,要回乡祭祖。
以往祭祖时,殷老夫人并不用去,大多是让裴元洵或裴元浚代为前去,但这一次,殷老夫人打算要亲去一趟,不仅如此,她还让人去容府传了话,要裴元滢陪她一道前去。
就在如意堂里的丫鬟收拾着老夫人常穿的衣物时,二爷裴元浚摇着把折扇走了进来,看见正在喝参汤养身的母亲,他笑着道:“娘,这次去兴州,我就不陪您了,我最近公务忙,脱不开身,让金珠带着少陵、少煦陪您去。”
老夫人闻言,有些不太高兴,眉头一拧,道:“你大哥公务忙,你公务也忙,难不成我带着一家子女眷去祭祖?”
裴元浚唰地一下收起折扇,殷勤地给老夫人揉起肩膀来,道:“娘,有大哥在,祭祖的事哪非用得着我去?我去跟我大哥说说,求大哥去告个假,让他陪您去。”
儿子揉肩捏背,殷老夫人很受用,她想了一会儿,提醒道:“那就让你大哥去,你在府里呆着,不过,你可别趁我们不在家,又在外头养什么外室小妾的,你媳妇心眼小,专盯着你呢,回来少不了又得闹上一阵。”
裴元浚笑着保证:“娘,你放心吧,我才不会呢,真是为了忙公务,还有几个远道而来的朋友非见不可,没法子的事。”
兴州距离京都只有几百里,裴家的行船扬帆起航,不过短短三日,便到了兴州。
下船换车,裴家一行人入住明福巷的祖宅。
待安顿下来,按照祭祖的仪式,裴元洵身为裴家嫡长子,率人到城郊祖坟处焚香祭拜。
祭拜完,殷老夫人不着急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