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会是他和她结婚三周年的日子。他垂下头,看着怀里人安静的睡颜,伸出已经僵硬的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对方的脖颈。

冷的。

接着他试图将对方脸上的血给擦干净,可是那血却犹如油漆似的,怎么擦都擦不掉,反而越擦越脏。

算了,好像也没什么可擦的。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手,面上的泪水却已经干涸,似乎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他认真的看着对方不算漂亮的脸,又看向了她肩膀处血肉模糊的伤口,直到后脑被冷硬的枪口抵住,他还是满不在乎的叹息了一声,手中的卡片却被他捏的死紧,“你啊,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呢。”

听话?

毛泰九说完这句话之后差点就被自己给弄笑了。

毕竟朴秀雅从来就没听过话。

站在他身后的武镇赫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直接粗暴的拽着他的领子强迫他站起身,而周围的早就等待已久的警察们自然是一拥而上,姗姗来迟的医疗人员们也抬着担架拿着医药箱跑了过来,双手已经被拷在一起的毛泰九笑着看着这群人忙来忙去,看着他们为自己的妻子进行胸外按压术,看着那个耳朵很好用的姜权酒满脸自责的想要将朴秀雅抱起来。

“你这个疯子!”

当医疗人员满眼遗憾的对着姜权酒摇头,准备将朴秀雅的尸体装进裹尸袋里的时候,姜权酒却制止了他们,她悲伤的注视着女人苍白的脸,随后便克制不住怒火的站起身,回身走向了马上就要被警员带走的毛泰九她用力抓住他的领带,并扬起了手,可那巴掌却始终没有落下。

“那是你的妻子,是和你相守一生的人你这个疯子怎么能!!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还是人吗!?”

姜权酒通过多方调查之后已经得知毛泰九的精神有一定的问题,他的童年几乎是黑暗的,而朴秀雅几乎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一点亮光。

可是毛泰九竟然还能一点也不愧疚的将这个付出了一切的女人杀死了。

姜权酒回忆起朴秀雅的职业,以及她曾经找过的心理医师,心中更是为对方感到悲哀。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