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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走廊上，江越揽着腿脚发软的唐蕾，“小砚，你要不先回去换件衣服。”

沈砚南摇了摇头，“没事。”

唐蕾声音断断续续地，带着哭腔，“甜甜胃炎已经很久没犯过了……是不是在学校里有人欺负她……”

医生不止一次说过胃疼和心情有很大关联，这也导致江甜情绪很淡，鲜少起伏。

诊室的门打开，徐医生是江越的老同学，江甜来的时候直接送了急诊。

“有点胃出血。”徐医生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道：“感觉像是人为造成的。”

沈砚南一下子就明白了，江甜当时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就不可能把自已按到胃出血。

很显然，江越也想到了，他眸色深了深，江甜学校的事情他已经很少插手了。

医院病床上，江甜脸色还惨白着，连水都喝不进去。

“妈……”江甜声音很小，唐蕾趴在她耳边才听到。

“沈砚南……他……”江甜说话断断续续的，说一个字要顿好久。

“在。”沈砚南蹲了下来，和江甜视线平视，“我在。”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甜摇了摇头，“还行。”

沈砚南摸了摸江甜的额头，“还有点烧。”

男生声音温和，生怕吓到她似的。

唐蕾：“医生说还是建议在医院住两天，你想住吗？”

江甜摇了摇头，她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好像只用几个小时，江甜瞬间憔悴了下来。

唐蕾背过身子抹了一下眼角，“行，过一会妈带你回家。”

沈砚南声音还泛着哑意，“想吃点什么吗？”

“不了。”胃里还有些胀，她什么也不想吃。

沈砚南蹙了下眉，“要我给你揉揉吗？”

江甜眼尾瞬间爬上一抹红，沈砚南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照顾过她了。

江甜小时候身体不好，热不得，碰不得，冷不得。唐蕾下手没轻没重地，江越也没时间一直在家照顾江甜。

那段时间都是沈砚南一点一点地照顾她。

沈砚南手掌的温度一点一点透过外面那层薄薄的衣料传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错觉，江甜感觉好多了。

沈砚南轻声，“待会要是不舒服，就和我说。”

江甜：“嗯。”

沈砚南的手很暖很舒服，困倦瞬间袭上来，江甜没忍住睡了过去。

江甜对大多数退烧药过敏，只能通过物理降温，现在又喝不进去热水，连带着嘴唇都有些干裂。

沈砚南替江甜拉了拉被角。

轻手轻脚地去医院前台要了盒棉签，然后拿着棉签一点点蘸着热水涂抹在江甜的嘴唇上。

良久，一杯热水都见了底。

唐蕾在一旁看着，她一直知道，沈砚南对江甜是极好的，甚至可以说是极有耐心的。

但是她不确定这份好，亦或是这份耐心中，又有多少是出于愧疚，又有多少是出于真心。

她不免有些心疼这个孩子。

刚刚张了张嘴，就被沈砚南制止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走了出去。

“江甜睡眠浅，好不容易睡着了，让她休息会。”沈砚南道。

唐蕾点头，“嗯。”

两人站在医院的窗户旁，不约而同地没再开口，看着医院底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着急的，闹心的，哭着的。

唐蕾忽然又有些不忍心问下去了。

话到嘴边蓦然转了个弯。

“在学校还习惯吗？”

第20章 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