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吧。”

少年人一路走的跌跌撞撞，沈砚南是她在这条路上难得遇上的家人，只是，潜移默化中，不知何时“沈砚南”三个字早已成为她成长过程中不可割舍的情感。

再具体说是什么感情，江甜也答不上来，但总归在她心里，沈砚南一直是家人一样密不可分的存在。

江甜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也不喜欢自已躺在病床上那种病秧秧的感觉，身体还没好全就缠着沈砚南要回家，少年拗不过她，只能依着了。

只不过家里似乎是出事了，赵馨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她家门口，低着头绞着手指，看上去有些难堪。

沈砚南怕站久了江甜身体受不住，先带着人回了自已那儿。

江甜上次来的时候，只有卧室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其他房间悉数隐匿在了黑暗中。

这会进来，江甜才发现沈砚南家里的装修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几乎没有变过，就连小时候她胡乱涂鸦的简笔画也还贴在墙上。

还有很多很多江甜已经记不清的回忆慢慢漾在脑海。

第一次做的手工，儿时一笔一划写过的作业，用了一半的铅笔……

“这房子真的是租的吗？”江甜点了点墙上那幅被记忆润色的画。

沈砚南顿了一下，脸上有些茫然无措。

江甜不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副表情。

然后就听见少年一本正经道，“可能这三年里房子一直没租出去。”

这事江甜还真不知道。

那几年她身体不好，又正是课业繁重的时候，沈砚南不在，周遭的情况她看一眼都觉得吵闹烦心。

过去的回忆实在是太吵了，吵的江甜辗转反侧，看一眼都觉得心慌。

想过搬出去，却又舍不得，仿佛只要对面的房子还在，沈砚南来时就会有归处。

也算是给自已留了个念头。

“哥哥。”江甜笑，“你知不知你上次这么骗我是什么时候？”

沈砚南把客厅的空调打开，又把家里一直备好的薄毯盖在了江甜身上。

“不知道。”沈砚南一本正经，若无其事，“哥哥从没骗过你。”

“不。”江甜拉住了沈砚南的衣摆，“你上次骗我说不一定去我们班的时候也是这样。”

沈砚南心倏忽疼了一下，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三年前也勉强算一次。

少年有些小心翼翼地注意着江甜的神色。

女孩瞳孔中的自已不断放大，明明灭灭地闪着细碎的光。

过了一会，他听见江甜笑着问了一句。

“哥哥，我是不是病了啊？”

沈砚南一怔，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怎么你们最近看我的眼神都是这么小心翼翼？”

少年上前一步，把女孩圈在怀里，声音温润清和，“没有，江小甜只是有些事情没想清楚，被困进去了。”

“等身体好一点了，可以去找心理医生聊聊么？”

江甜其实不是很喜欢看医生，尤其是心理医生，三年前江越就隐隐察觉出什么，带着她看过一次。

但是不管医生和江甜聊几个小时，她什么都不愿意说，因为在她的意识里，有些回忆是不能够分享的。

家人尚且不知，更何况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晚上，江甜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句，好像只要是沈砚南，她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怕。

晚上休息的时候，江甜忍不住伸手挠了一下后背，刚探入后衣领，就被沈砚南抓住了手。

“乖，不挠。”

江甜近乎呓语，“痒……”

朦胧中，江甜感觉有人在她后背上缓缓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