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她会因此而做出什么极端的事吗?那我算是帮凶吗?我会因为自己的冷眼旁观而得到什么报应吗?”
官驰也摸着他的脸,说不会的。
“会的。”晏里拉着他的手,很认真地说:“因为我的胆小懦弱,看见别人遇到不公的事从来不敢发声,而自己遇到不公的事也从不敢反抗,所以一直被欺负,这就是一种报应。我本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了,只要不会真的让我遭受什么大恶大罪的事,好像也可以活。可是官驰也,那次你逼着我拒绝那个同事,除了担忧和害怕,其实我心里还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和骄傲感,就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可以让所有人都称赞的大好事一样,我甚至觉得我是个英雄。”
“但我有什么功劳呢,好像没有,我只是做了本分且本能的事,但因为这是以前我从来不敢做的,所以当我做成之后会产生这种蓬勃到冲昏头脑的兴奋快乐的情绪,当我平静下来后我才弄清楚,我不是英雄,你才是啊。”
晏里脸红着,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却努力地坚持看着他说完:“是你给了我变勇敢的力量,让我有了抵抗自己懦弱的勇气,驱走了我内心的不安和害怕。其实我也不知道以后我再遇到餐馆那件事情我会不会像那个女生一样第一个站出来说出真相,但我感觉我不会再沉默到底,我至少会去做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第四个人,不管是第几个,我会站到那个女生旁边,和她一起对抗那些丑恶的人和事,因为我知道你在我身后,一直都在,你会鼓励我变成一个勇敢的人。”
晏里的眼神很亮很亮,直直地看着他,坚定的信任像是灼热的赤阳,将他的心脏血液融烧得炙烫。
官驰也收回神绪,沉思了几秒,难得做一次好人。他想,晏里会很开心他能这么做。
他还是先将自己的衣服从颂音的手中扯出来,在对方绝望的眼神下转身看着面前的两人,声音很冷:“有事吗?”
两人看看颂音又看看他,纷纷摇头,说:“没事没事。”
“没事就让开。”
两人立马恭恭敬敬地移步到旁边,尽量缩小自己的占地面积:“您请,您请。”
颂音哭得已经快要岔气,就在他以为自己今晚难逃一劫时,面前的男人忽然回头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还不走。”
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甚至有些冰冷,但颂音仿佛看到一束温暖的光照了过来,将他周身的黑暗驱散得干干净净,让他趋于死寂的心脏慢慢复活过来,砰砰直跳。
颂音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欣喜地猛一点头,跟上官驰也的步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