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地哭。
官驰也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把他手里的杯子拿过来放到矮柜上,语气依然冷漠:“吃饭。”
晏里没有动,隔了一会儿才抬起一张哭伤了的脸看他,眼泪还在流,嗓音湿透:“你的腺体可以再装回去吗”
官驰也面无表情地回视他,说:“不能。”
“为什么?”晏里哭得更难过,小心翼翼地去拉他的手,恳求道:“你把它装回去吧,求求你了,官驰也,你把你的腺体再装回去吧”
官驰也没有甩开他的手,但冷硬的态度不改分毫:“然后呢,你再去植入一个Omega腺体,拥有和我百分百匹配的信息素?”
“我”晏里咬着下唇,像是害怕他离开似的更加抓紧了官驰也,低下头小声啜泣。
他很想说他不去做腺体植入手术了,不会再想要变成Omega,就像现在这样,就回到以前,跟他好好的,过着平静安稳的幸福生活。明明先前在手术室门口他已经说过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面对官驰也他又说不出来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他喉咙里,让他无论如何也吐不出这些话。
官驰也见他不回应,脸色更沉了几分,声音寒冷得仿佛淬了冰:“晏里,你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差点没了吗。”
晏里一僵,下意识地就松开双手去捧着自己的肚子,心脏猛跳了几下后缓慢地抬头看他,眼里有着惊慌失措的不解。
官驰也冷着脸,像是一种审判般地开口:“你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严重影响你体内的激素平衡,改变了你的孕育体质,这个孩子,差点就没了。”
他在用一种很残忍的方式宣告晏里的罪过,他从来不忍心责怪晏里让他有任何负面情绪,哪怕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但晏里这次的固执实在惹恼了他也差点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他不得不狠心一些,让他彻底放弃他的固执。
晏里僵滞了一会儿,然后眼眶迅速聚集起大颗的水珠,跟断了线似的沿着脸腮滚滚而落。
他颤抖着嘴唇,不停地道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双手护紧了肚子,跟孩子道歉,跟官驰也道歉。
官驰也看着他,心脏也一拧一拧地痛,他握紧了拳头,不动声色地往身后藏了藏,面上生愠的神情却不改半分,沉声问:“这个孩子你要吗。”
晏里抬头,瞳孔微瞠地看他,像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怎么会不要这个孩子,他多么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
“如果你要去植入腺体,就不能要这个孩子,否则那些药物的刺激会伤害到孩子的成长。”官驰也像是没看见他的求饶,继续讽刺般地说:“你是要现在就把孩子打掉,还是说等孩子出生后你再继续吃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我要这个孩子,我当然要这个孩子,我”晏里着急地辩解了两句,然后像松口的气球一样憋了下去,放弃般地说:“我不吃那些药了,我不去植入腺体了,真的不去做了,现在、以后都不去做了。官驰也,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不要跟我吵架了好不好,呜呜”
晏里哭着,慢慢抬手去抱住他,脑袋埋在他腰腹上很伤心地说:“你也不要摘你的腺体,你去把你的腺体装回去,你不要变成Beta,我想要你继续当Alpha,我们都回到以前,好不好,求求你了,官驰也”
“我们、我们都好好的,我们不要再争吵了,我们,还有宝宝,我们以后都好好的,好好生活,好好相爱,好不好,官驰也,好不好,呜呜”
靛蓝色的衬衣洇开一大片湿痕,官驰也感受到那里传来的沉重的晏里的难过,像是一把生锈的刀扎在了他的心脏上,顿顿的痛四散开来。
外面的阳光很明媚,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