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就这一份了吧？”

没有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说法，叶城可以吃这一次亏，但不能算作被人拿捏了把柄。

陆斯邺微微扬唇，眼底划过胜券在握的光：“当然，只有叶先生手里这一份。”

叶城点点头，面色有些不好看：“是朝夕也做错了事，但这件事情，也不该是这样的惨烈，陆先生下手还是太狠了，以后，可没这么顺利的。”

“没有以后。”他的软肋，丢一次就好，没有下一次了。

陆斯邺亲自送人离开，低调的商务车离开会所的范围，陆斯邺稍稍惋惜了一下，如果可以，他倒是非常希望同叶家合作的，可惜了，以后势必要做敌人了。

入秋的天总是变幻莫测，上午尚且晴空万里，这会儿雨说下就下。

雨水溅在了陆斯邺的脸上，很凉，他没动，头上是陈安打过来的伞，“陆总，我们回去吗？”

“去湘城一中。”

陈安不知道陆总发什么疯，但陆总的命令，他从不质疑。

车开到湘城一中外面，正是放假的时候，冷清清的，周边的小吃店也没几家开门。

撑着伞下车的男人西装革履，蓝底的领带一丝不苟的系着，那张脸清冷矜贵，皮鞋踩过一个个水潭，在一家年代久远的餐馆外停下来。

“老板，一份水煎包，我带走。”

“好嘞。”昏昏欲睡的老板闻言连忙起身，瞧了眼与这里格格不入的陆斯邺，多看了几眼，“这位先生看着眼熟。”

陈安瞧着那递过来油纸包裹的包子，还是没忍住提了句：“陆总，不卫生。”

陆斯邺瞥了眼陈安，将那油纸包靠近怀里，防止被大雨溅湿。

陈安目光落在那靠在高定西装的廉价包子，欲言又止。

他记得陆总还是有些洁癖的，今天是怎么了？

“他以往要吃，我也是这样说的，不卫生，不健康，我多怕他身体出现一点点意外，于是我不明白，家里专业厨师无菌消毒做出来的饭菜，为什么他不满意。”

陈安知道这个他只有顾时笙。

“我知道他偶尔偷偷跑过来买这些东西，不是因为好吃，而是因为，回忆。”

最后两个字落下的时候，陆斯邺声音有点颤抖。

陆总当年也有为爱人不顾一切的时候。

那个时候有江朝夕什么事儿？

陆总被扫地出门，可是真的分文都无，但总觉得那个时候和顾时笙相依为命了。

他们坐在操场的台阶上，啃着顾时笙买回来的一块钱两块的饼，干巴巴的，陆少爷何曾吃过这种东西。

“难吃吗？”沉默的少年歪着脑袋，露出雾蓝色眸子澄澈干净，迟疑又歉疚的看着一旁肆意不羁的少年陆斯邺。

那个湘城一中的校霸收敛所有的戾气，回头揉乱了少年的短发。

“好吃，我以前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咽下去感觉卡嗓子，陆斯邺想，可看着小孩儿一点一点的啃着，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吃了。

小孩儿就是靠着这些个东西长这么大的吗？

不吃肉也就算了，几根菜都吃不上，难怪瘦瘦小小，看起来营养不良。

“抱歉。”顾时笙有些愧疚。

“说什么呢？”脑袋被拍了一下，顾时笙仰头，就看到陆斯邺笑容灿烂：“我是谁啊？这点小事还能难得到我吗？”

后来陆斯邺靠着赛车赚了一大笔钱回来，吓得顾时笙差点和人绝交。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陆斯邺学会戒掉很多危险的活动，他的生命不再是他一个人的，心底留了一份惦念，于是再也不敢赌命了。

他们也有年少热烈的时候，轰轰烈烈，让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