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西装挡住了衬衣上的血渍,冷硬的下颌这一刻渲染了这一份肃杀,陈安都怕那串珠子碎在陆总的手里,不信神明的男人为了所爱之人,跪拜了五湖四海的各路神魔,可惜神魔没庇佑这样的爱情。

陆总是懂怎么爱一个人的,他爱顾时笙甚过爱自己这一点,陈安清楚。

可陆总也够恶劣,恶劣的本性难移,又因为自小站在的高度,他从来学不会为别人掩盖自己的劣性。

圣洁的爱情上不得善果,陆斯邺凭什么觉得,他会是幸运的那一个?还是他以为,顾时笙会把他当信仰,一辈子不变?

原本将近四个小时的路程,生生压缩到一半就到了,清辉的月色落了一地,西装革履的男人皮鞋踩碎了银白的光。

清冷的风穿过他们带动几片枯叶。

他们站在夫人的楼下,陆斯邺却没有动,他就这样站着,站着,随后回头看陈安,眼睛空洞的厉害:“你说,我在外面的那些晚上,顾时笙也是不是这样难过。”

他以为没什么的,他最爱的还是顾时笙,顾时笙最爱的也是他,他不必在乎顾时笙玩过的那些宠物,宠物而已,闲时怡情的工具罢了,不必在意,可刀子刺在自己心上的这一刻,陆斯邺似乎才明白了当年顾时笙的感受。

后悔吗?

陆斯邺只觉得心疼的厉害,割裂的疼痛,他甚至呼吸都得放慢一点,再放慢一点。

陈安不敢说话,他方才已经收到了消息,知道了现在的场面。

楼上,是夫人和·····

“他得报复回来,他受过的,我也得承受一遍。”

陆斯邺自说自话,随后就笑了。笑的颤抖而带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