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邺不太感兴趣,小孩子不成熟,头次见就是和叶家那混子打架进了派出所。

陆斯邺喝了口茶,笑的散漫:“能被裴老夸不容易。”

陆斯邺当年就是被骂的那一个。

裴泽有些感慨:“我以前觉得你怎么都不靠谱,不过看到现在的时笙,你还算有担当。”

他真心觉得顾时笙这孩子不容易,可看到他们现在依旧过得很好,也就放心了。

顾时笙笑着喝茶,瞧瞧,所有人都觉得顾时笙过得不错,这些年就靠顾时笙自己,也未必走到这一步,画画烧钱,最早没路子更难走,他确实有了陆斯邺增添了不少门路,该感谢的,不然他拼进全力,到现在指不定去街头当艺人。

人该知足了,顾时笙想,他也未必好,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陆斯邺的事儿,每一件提起来都得闹得天翻地覆。

江朝夕不喜欢喝茶,忍着喝下去,难受的不是这个,是怎么话题就成了顾时笙和陆斯邺有多好了。

好什么?

他坐在裴导师旁边,对面就是顾时笙,可顾时笙不看他。

少年的长腿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蹭了蹭对面男人的小腿肚。

轻轻的,带着几分勾人的摩擦。

顾时笙抬眸,雾蓝色眸子微微暗沉。

陆斯邺还在和裴泽说话,并没有顾及这边,少年得寸进尺,一点一点的蹭着,暧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流转。

够了!

顾时笙警告的目光看向江朝夕,随后转移视线,给江朝夕添了杯茶。

江少开心坏了,一口下去面色都白了几分。

烫!

舌头不是自己的,那一瞬间眼眶都红了几分,江少怨念的看了一眼顾时笙,委委屈屈的收回腿。

顾时笙:“……”

他就是给倒杯水让安分安分,没想到江朝夕直接喝啊。

喝了茶,裴泽还要继续玩,喊上陆斯邺一起。

男人脱了西装外套,扯开束缚的领带,浅白的衬衣包裹着精壮的腰,落下流畅完美的弧度,长腿逆着光站着,手持球杆,侧身回头看顾时笙笑意温和,君子矜贵,像林中的狮王,收敛野性和戾气,宠溺全给顾时笙。

江朝夕看不惯,少年漂亮的有些邪气,墨色短发落下面上一半的影子,挡不住少年繁星的眸子,和一身鲜活的朝气。

就连陆斯邺目光路过的时候,都有些嫉妒了。

不过谁没年轻过。

然后就被江少虐了。

江少一大早和裴导师打的时候都收敛了,和陆斯邺,这场属于男人之间的争斗,就是做什么都不能输,少年额角带着汗珠,笑的得意,眼里的光很亮,回头看顾时笙带着几分讨好,然而顾时笙没看他。

顾时笙在给陆斯邺擦汗。

江朝夕:“……”

江朝夕憋着气过去,“陆总没不高兴吧?也怪我,忘了陆总您和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年纪不一样还是体力不一样。

陆斯邺良好的修养都要绷不住了,但想到方才裴导提了句江朝夕的外祖父家还是忍住了。

“没,正常娱乐,输赢是常事。”

下午的时候,陆斯邺同顾时笙一起离开,身后少年挥着手,陆斯邺上了车才揉了揉眉心。

“真是闹腾。”

顾时笙伸手给陆斯邺按了按太阳穴,“陆先生今天辛苦了。”

陆斯邺回头笑:“我年轻的时候好像没这么肆无忌惮。”

“你年轻的时候,比他厉害。”顾时笙道。

陆先生现在也不老,正是最好的时候,事业巅峰,模样沉稳的好看,是时光酝酿出来的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