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陆斯邺挺高兴的。

他握着顾时笙的手，眼底都是暖意，窗外的景此刻都成了陪衬。

“等以后啊我们老了，就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白天的时候我去钓鱼，你来画画，等着天黑了，我们一起买菜回家。”

顾时笙听着，微微扬起了唇角。

“挺好，听得我现在都想老了。”

鼻尖被陆斯邺捏了一下，男人洋装怒意，“说什么呢？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要在一起，还有很多的事情要一起做。”

“好。”

其实十年前顾时笙也没有想到会爱上陆斯邺。

他们像两个极端。

球鞋和球鞋是同等的作用，但在不同的层次，高档店里和地摊上是不一样的价钱和材质。

全球限量版和网购九块九。

高中那年。

被陆斯邺从天台拉下来的顾时笙，茫然的告诉陆斯邺。

“没想死，就是太累了。”

湘城一中就陆斯邺不会乖乖把校服穿好，少年染着栗色的头发，造型新潮又帅气。

闻言怔愣了片刻。

随后揉乱了顾时笙的短发。

“你没听说过吗？人的运气是守恒的，所以你现在一切的不快乐，都是因为未来，你会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顾时笙闻言眼睛亮了一下，随后暗淡，他压制不住心底莫名其妙的情绪了。

他甚至有时候清醒，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等不到了。”他眼底没有光 。

“怎么等不到了？你现在不是就已经等到了。”

他跟着陆斯邺回了教室，浑浑噩噩过了两天，再次被堵在卫生间的时候心底甚至很平静。

“小野种今天想什么呢？见到大哥不打招呼。”

脑袋被推了一下。

顾时笙抬眸，神色麻木的看着对面的人。

施暴者最爱看被凌虐者惊恐，哀求，像顾时笙这样，连点表情变化都没有的，只会让施暴者更愤怒。

顾时笙以为会等来习惯的疼痛，身姿修长的少年挡在他的面前，替他握住了挥下来的拳头。

“谁是你大哥？在这儿干什么呢？”

陆斯邺不笑的时候很凶，他是湘城一中出了名的校霸，关键是还是陆家小少爷，没有人敢得罪。

施暴者跑了。

顾时笙低头说着谢谢。

“你怎么这么笨？不会喊人啊？”陆斯邺不能理解的戳了戳少年的脑袋。

顾时笙仰头，雾蓝色眸子像月色下湖泊。

他望过来的那一瞬间，陆斯邺心跳都快了几分。

“没用，今天喊了，明天他们就会变本加厉。”最重要的是老师觉得麻烦，姑父姑母更觉得麻烦，学校通报批评，留给顾时笙的，是永无宁日。

那就打回去啊！

陆斯邺低头，看着比他矮了半个脑袋的少年，瘦弱的身子撑不起宽大的校服，露出的手腕脚腕纤细白皙，像是个营养不良的小孩儿，也不知道怎么长这么大，脆弱的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陆斯邺打小没吃过亏，也多亏了他们陆家的优良传统，说白了也没有什么不能恃强凌弱的道德感。

可顾时笙不一样，不明白为什么不一样，但陆斯邺就是觉得，在顾时笙这儿，恃强凌弱就是不行。

“喊别人没用，那以后就喊我好了，说好的你余生都会快乐，我可不能打脸。”

起初是陆斯邺次次护着顾时笙，把欺负顾时笙的挨着打过去，打完了就被通报批评，让陆斯邺原本不好的名声，更恶劣了。

他们说湘城一中的校霸有暴躁症，一言不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