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笙重新回去,继续低着头铲雪,江朝夕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顾时笙不清楚生日是什么,小时候未曾过过生日,更不明白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好庆祝的。

枯树之后,男人背靠着树,没动,掌心握着的盒子快划破了手,陆斯邺穿的单薄,消瘦了不少,他只是想,看一眼顾时笙就好,今天是顾时笙的生日,他还记得去年生日的时候,是同顾时笙一起过的。

仅此一年而已,却已经物是人非。

顾时笙玩了多久,陆斯邺就看了多久,寒风冻得四肢发麻他也没有挪动,瞧见顾时笙笑的时候,陆斯邺也笑了笑。

“时笙,我回来了。”

陆斯邺往后避了避,侧过目光,看到顾时笙欢喜的站起身,大抵是没有站稳,踉跄了几步,有人更早一步上前抱住了他。

“怎么这么不小心?慢点啊。”

“哥哥。”顾时笙抬眸,雾蓝色眸子沉载欢喜。

不要脸!

陆斯邺心底唾弃,却又不得不蔓延开嫉妒,顾时笙只会怕他,恐惧他,顾时笙曾经也这样依赖他,而现在,这一份信任给了旁人。

陆斯邺是在两人进屋很久之后离开的,他出去,陈安还在外面等他。

车上积了雪,陈安上前一步给陆斯邺开了车门,“方才遇了江小少爷,他让我转告陆总。”

陆斯邺停下脚步看向陈安。

“这次瞧瞧,还是忘了好。”

陆斯邺黑了脸,“他算个什么东西?”

陈安但笑不语,等着上车后才开口:“小孩子总是性子桀骜些,还得多亏陆总包容。”否则江朝夕可别想安安稳稳的待在顾时笙身边,他大抵也清楚,所以知道陆斯邺来了,也没有阻拦。

生日一过,顾时笙就二十九了。

时光过的很快,转眼便到年底,疗养院大部分护工都放了假,要过年了,无论走到哪里,都充斥着欢喜的模样。

江朝夕给屋子里贴了红色的福字,放了爆竹,还给顾时笙换了身红色喜气的衣服,他同顾时笙站在一起,同款的红色到是有种情侣服的模样。

顾时笙不懂,江朝夕看什么都欢喜。

过年了,江朝夕他爸还记得自己有个儿子,打了好多个电话,都被江朝夕敷衍了过去,他得留在顾时笙这儿。

能够一起相聚的知心朋友不多,林松算是一个,年底时候组了个局,江朝夕带着顾时笙,裹得暖和,餐厅是私人的,安静的很,江朝夕带顾时笙到的时候,林松早一步已经到了。

“慢点走,小心,你看看喜欢这个吗?”

江朝夕给顾时笙摘帽子,围巾,还不忘关了窗户,伸手夺了林松指尖的烟火,“不能吸烟,时笙前些天感冒还没怎么好。”

林松错愕的收了手,无奈的扶额,“你倒是像个老父亲。”

“说谁老父亲呢?”江朝夕恼怒,给顾时笙点合口味的菜。

“年纪轻轻这样被人拿捏可不好,你就这样喜欢他?”林松指了指喝果汁的顾时笙,那个傻子没说出口,怕被江朝夕打。

他总觉得江朝夕少年性子,一时兴起,到是没想到江朝夕做到这一步,或许大家都是这样想的。

“以后怎么办?”林松问。

江朝夕没回答,“说什么以后,顾时笙的以后,得前途光明,繁花似锦。”

“行行行,当新年祝福,我也祝福你们两个,新的一年前途光明,繁花似锦。”

其实江朝夕觉得,顾时笙真的在好转,有时候的顾时笙是真的很清醒,如正常人一般无差距,心理医生也为顾时笙检查过,他在恢复,或许某一天醒来,顾时笙就好了。

江朝夕欢喜的同时又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