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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斯邺握紧手中的资料,翻看了一页又一页,偏生顾时笙这里失败了,只有顾时笙这里失败了。
“找,找全国最好的心理医生,我要顾时笙好起来。”
他甚至不敢进去,里面的顾时笙像个疯子,醒来之后对这里对所有人都恐惧害怕,他比十年前陆斯邺初遇的少年病情更加严重,甚至难以交流。
“已经在找了,陆总,只是顾先生目前的状态,身体机能都在逐渐下降。”
他需要冷静,不是反复的刺激,这点陈安不能说,他看向玻璃窗里面安静躺着的人,难以回想方才像个疯子一样的男人,眼神空洞麻木,畏惧怯懦,在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本能的避开,这就是······最早的顾时笙,不,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样下去,顾时笙可能真的会疯,这就是陆斯邺要的结果吗?
陆斯邺不会知道顾时笙不能再受刺激了吗?他知道,他当然明白,他只是比起顾时笙疯了更不能接受顾时笙忘记他而已。
“陆总,实在不行,放手吧。”陈安握紧了拳,嗓音有些哑,他记得第一次见顾时笙的时候,在他以为顾时笙是个依附陆斯邺而活的花瓶,然后看到了站在站在偌大的壁画下的青年,他单薄的身影在背后宏伟的画卷下渺小却又神奇,艺术总能穿透人的心灵,那一刻陈安是深感体会。
是什么样的人啊,清冷温和的表面,塑造出神奇瑰丽的世界。
他该是站在巅峰的画家顾时笙,矜贵漂亮的明珠,而不是现在这样,被锁在里面,醒来变成没有理智的疯子。
这不是顾时笙,也不是顾先生想要的顾时笙。
“你让我放手?”陆斯邺错愕的看向陈安,随即笑了,断断续续的笑,好像从腹腔里溢出来,分不清笑还是疯:“我怎么能放手?”
他做不到,如果可以做到,可能十年前他就不会选择顾时笙,陆斯邺放荡不羁,本性骨子里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在遇到顾时笙之前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喜欢一个人。
他以为十年束缚的是顾时笙,最后十年束缚的只有他自己。
顾时笙疯了傻了,都得是他的。
“那就让他忘了,忘了现在也好,忘了过去也好,他忘掉的回忆我给他填充起来,没有美好也没有不堪的过去,以后,只有陆斯邺一个人就好了。”
“陆总”陈安眼底愠怒,他话音落,还未说什么,却见眼前高挺的男人晃了一下。
陆斯邺几乎站不稳的差点倒下去,被陈安扶住的时候,他目光落在里面,里面的人还在睡着。
“陈安,我好像,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