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只是大家私底下讨论的,自然是不能被两位当事人知道的。

“那就把军营里能找到的最烈、后劲大的酒找来。另外去烧热水,把这些擦拭完的手巾全部用沸水煮过,至少煮够一炷香之后再端上来。”

这么多的伤员,如果不做好消毒,很有可能会交叉污染,可这个时代既没有酒精,又没有碘伏,便想着用高浓度的烈酒,可这里也找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还好这个时代没有HIV,不然后果恐怕难以想象。

另外这些擦拭伤口的手巾也必须高温消毒,可惜这里温度达不到高温灭菌所需要121℃,只能延长煮沸的时间。

许昭的家学渊源,有一个当医生的妈妈,简单的伤口处理她还是跟着学过的。

家中书房里,一半是她父亲的各种史书,一半则是她母亲的医术,她自小耳濡目染的同时一有空就会把翻一翻书房里的书,脑子里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理论知识。

许昭吩咐完跑腿的小大夫后帮着军医一起处理伤口。

她熟练且丝毫不慌乱的包扎得到了各位大夫的认可。

“没想到许姑娘竟是个胆大心细的姑娘,”一个老大夫摸着自己嘴角边的一撮八字胡。

好几个士卒都伤的不轻,伤口甚至见了骨,若是换成普通女子,早就吓晕过去了,意志坚强一点的,恐怕手抖的止不住,反观这个许姑娘清理伤口时有条不紊完全不见慌张。

“各位大夫,替一位伤员清理完之后,必须清洗掉手上的血迹,然后用这些酒冲洗一下整个手。”

那个得了许昭吩咐的小大夫动作很快,赶紧召集了伙房内的一干厨娘按照许昭说的来做。

即便不知道她这样的安排有什么用,但就许姑娘与王爷非同一般的关系,想来就算王爷在,也一定会让他们照做。

“许姑娘这是何意,又要清晰掉手上的血迹,又要用这酒冲洗手,这时间完全都被浪费了。”

有这个时间,估计都能多久好几个人。

“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我们一边做我一边给各位解释。”

许昭刚给一个伤员包扎完,就让人端来了水盆,水是温温热的,她快速洗手,尽可能洗的又快有干净。

“其实在人的身上,最脏的便是这血液,如果一个身上有血液类的疾病又或者这个疾病是通过血液来传播的,那么作为大夫的你们就很有可能会让一个没有生病的患者染上这毛病。”

“所以,在接触不同的患者时,我们的手部就需要进行清理消毒,这样才可以减少让下一个病人患病的风险。”

许昭洗完手,又用酒在手上搓了搓,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医用手套,还好这酒的读书也不高,不然这手部皮肤恐怕是要蜕皮了。

想到这,许昭又给其他人建议到,“在处理病患时,各位大夫最好带上手套,嗯……可以试试用羊肠来做,这样既可以保护自己,清洗也会方便一些。”

许昭给自己简单消了毒,又给下一个人上药包扎。

大家分工明确,效率都有所上升。

听了许昭的一番话,有些人依旧是不解,本想全然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若每一个都如此做,这消耗的时间,完全够他再旧一个伤员,于他自己而言,心中过意不去。

其中不乏有经验丰富的老大夫,觉得此举不行。

其中一人怒斥道:“简直是胡闹,一派胡言,别以为你会帮着包扎就可以在这里打扰我们治病救人!”

“我相信各位大夫的实力,可几位仔细想想从前,是不是很多伤员在经过救治后出现了高热不退的情况。”

暴露性伤口感染率很高,发烧很有可能是暴露性的伤口内被细菌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