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总比去肮脏的小酒肆喝得烂醉强。

“马上查明是谁在买金疮药!至于那几十个废物聚会就随他去吧,我就不信如果有人想对抗我们昆仑,会他妈的在酒楼里摆酒席大摇大摆的当众宣传!脑子里有屎吧!”走过章高蝉身边的秦明月被急于邀功的右边手下烦得不行,连脏活都说出来了。

城外的小山郁郁葱葱,阳光从树林里落下来洒下一片的影影绰绰的斑驳,受惊的小鹿獐子不停的擦过这斑驳。

但章高蝉却不发一箭,他甚至没摸过挂在马鞍下的金钩弓,就这样静静的穿过人迹罕至的小路,一路前行,穿过小树林,眼前就是一座废弃的小庙了。

几个樵夫模样的人正在小庙周围劳作,眼光犀利的章高蝉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们的手:偶尔亮出的手心老茧密布,但手背污泥没有覆盖到的地方却白腻的发亮,只有功成名就的一流高手才有这样奇特的手。

手心是劳碌命,手背却是富贵相。

一个樵夫是不会有这么一双手的。

那么他们自然不是樵夫。

琪安朝他们微微点头示意,樵夫们马上放下手里的柴火朝章高蝉身后的小路去了,好像要把守他们的后路一般,章高蝉转过目光,一路骑到小庙门口,翻身下马,背负双手进庙去了。

庙里连神像都没有,空荡荡的地上却有一个小桌,两个蒲团,一个蒲团正坐着一个黑黑瘦瘦的年轻人,他正在给桌子上的两个酒杯斟酒。

“你来了。”看到章高蝉,那年轻人笑了起来,朝桌子另一边的空蒲团一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章高蝉微微点头,盘膝坐上,和年轻人面对而坐。

“章兄请。”那年轻人笑着朝章高蝉举杯。

“千里鸿,你知不知道,如果秦明月和慕容成知道你在建康,说不定会马上杀了你。”章高蝉却没有举杯,他直直的看着对方,语气里满是惊奇的无奈。

千里鸿嘴角撇了起来,挂了一个冷笑,自己一饮而尽,却吟道:“好酒!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

手扶矮桌,看了对方好一会,确认不会得到对这个问题的回答,章高蝉叹了一口气:“好吧,你要见我有什么事?”

“我来帮你。”千里鸿笑道。

“帮我什么?”章高蝉一愣,马上警觉地说道:“要是再回武当,那就免谈了,脱离武当是昆仑众心所向,而且我们现在刚手握了建康,大家意气风发,这件事不要再提。”

千里鸿放下酒杯,两手叉腰对着章高蝉冷笑:“我何时说过帮昆仑了?我要帮你!”

“帮我?”章高蝉发出了一声有点无可奈何的笑声:“如果帮长乐帮的易月得到了扬州,我们昆仑很快就会是江南霸主之一,你这个武当少主能帮我这个掌门什么呢?”

“帮你避免家破人亡。”千里鸿收了笑容,慢慢说道。

“笑话。”章高蝉反唇相讥,但对方并不回嘴,只是这样定定的看着他,章高蝉感觉有点受到羞辱般和挺直身体对方对视,但对方的视线好像有火一般,对视了不一会,章高蝉就觉的口干舌燥,不由得低头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来掩饰尴尬。

“如果是笑话,你为什么还要来见我?”千里鸿看着章高蝉。

章高蝉避开他的目光,扭头看了看身后侍立的琪安说道:“这不是琪安说你来了吗?虽然我们脱离了武当,但人情还在,我怎能不来见你?”

“你怕不怕高柳若死在你面前?”千里鸿冷笑起来。

“你说什么?”武神终于猛地抬头,再次和千里鸿对视。

“我说你怕不怕高柳若死在你面前?”千里鸿的冷笑中混杂了一股苦涩。

“不可能!”章高蝉犹豫了片刻,猛地一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