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剑涛猛地转过头来,嘴里咬牙切齿,眼里却虚弱的缠着恐惧,他张开嘴动了几下,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张川秀哀叹一声,叫道:“我当初就说不受王天逸的好,为什么?我害怕他!你和他处过几年?我和他处过几年?你知道他有多狠?你能在满屋人的嘲讽中坚持几年练武吗?你能在结交豪门少主后不动声色吗?你能一翻脸就敢把同门打的血流满地吗?他和你我不是一种人!你在甲组可能见得都是英雄,但我们戊组,象王天逸那种人太少,就像鹤立鸡群,说实话,我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他留给我唯一的印象就是恐惧……”

“别说了!我如果不残废不会比他差!”谭剑涛血涌满面,他大吼出口后才发现他可以容忍恐惧但不能容忍王天逸比他强,在提到王天逸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居然是那豪宅和那骏马。

“你不比他差?”张川秀怒极反笑,“他杀过多少人了?杀得是谁?有比他弱的吗?王天逸这种人如果要做掉你的话,你以为你一个人就能挡的住?那你真英雄了!”

一句话,谭剑涛脸色由怒红转成苍白,他呼呼的喘气,看了自己的手又看了自己的脚,心头狂跳,张川秀提醒了他。

他自从见识过王天逸的奢华生活后,一直是拿自己未残的幻想和王天逸相比,从来没想过如果王天逸不死,就算他在长乐帮中混的再烂,他一个人发起狠来,自己就算手脚完好也挡不住王天逸这样凶悍的杀手,屠杀青城之战谭剑涛可是亲历,只是王天逸重逢的亲切和几年的时间给他带来的只是戊组甲组此类的回忆,沉浸在自己在江湖中纵横捭阖的幻想中,竟然忘了王天逸曾经做过什么,此刻王天逸那晚的狰狞与可怕历历在目,几乎让他闭过气去。

王天逸这种人就算再落魄,一个人干掉他这样的残疾也是轻而易举的,谭剑涛身体摇摇欲坠。

耳边张川秀带着哭腔的声音扔在喋喋不休:“……你既然受了王天逸的恩惠,自当是以恩人相待,奈何做出今日这事,认命就认命,反复无常谁受得了……”

谭剑涛自觉脑门上血突突的在跳:“闭嘴!”

一声大吼,谭剑涛掏出那把剥鱼鳞的刀颤巍巍的对住了张川秀。

“你要杀我?是灭口吗?”张川秀看着那刀,脸上似笑非笑,倒像是要大哭一场:“你刚才用这玩意儿让我坐在那里,你以为我怕的是你吗?我不敢在那些高手面前生事而已。你能杀人吗?醒醒吧,剑涛,你早就不是青城弟子的领袖了……”

谭剑涛面如死灰,刀当的一声掉在地上,那片粘在上面的干瘪鱼鳞轻飘飘的磕飞了。

“川秀,我去找计百连,拿到银子后就远走高飞了,你不要……不要……不要给王天逸说……”谭剑涛双手下撑,拿不定主意是不是磕头。

张川秀无力的挥挥手,脸别过去说道:“你的事我管不了,也不管……”

看着谭剑涛那剧烈喘息而起伏的背影消失在门里,张川秀一声叹息瘫坐在椅子里,叫道:“说什么说啊,要是王天逸翻脸,弄不好我也没命了,还落个恩将仇报的恶名……”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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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爷,我一直仰慕昆仑,您知道我祖父的叔叔的女婿,就是昆仑的,听他说那个时候昆仑、武当、少林三雄并立,委实风光的很……”听着客人的喋喋不休的马屁,宿醉未醒的强忍着头疼,打了个哈欠,盘腿坐在椅子上的他丝毫不顾礼节,揭开客人所送礼物的盖布,看见竟然是一盘罕见的西域水果,眼睛一亮,伸手拿了一串葡萄张口便大嚼起来,连核都不吐。

看主人如此喜欢自己的礼物,客人眼睛一亮,唾沫飞得更远了,昆仑的人可是贵客,作为一个没有后台的江湖掮客,能轮上他来拜见委实不容易,花了不少银子,当然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