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贾六义那懵懂的模样,乐和突然想一拳打在这张脸上,好容易才忍住这种冲动,乐和强笑道:“你不知前些日子洪筱寒遇刺吗?”
“关我什么事呢?”贾六义一愣:“不是你……”
“现在惹了长乐帮很危险!”乐和实在不想和贾六义废话,他和赵乾捷都觉得敢对长乐帮的人都屠杀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面前这个家伙,毕竟古日扬已经风枪门受了贿赂,他一把揪住了贾六义的胸襟,狠狠地说道:“咱们屁股都不干净,你不要以为有昆仑给你撑腰你就肆无忌惮!江湖上最硬的刀不在寿州!”
“你才犯混呢!”恼羞成怒的贾六义一掌打脱了胸前的手,恶狠狠的瞪了乐和一眼,自顾自的往外走,嘴里骂道:“别他妈的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你!”乐和指着贾六义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眼光只是在墙上的长枪和贾六义的背心之间摇晃,他真想一枪扎透这个疯子。
“他已经丧心病狂了。”乐和在跟进内厅来的赵乾捷耳边悻悻汇报道。
赵乾捷身体一晃,叹了一口气,无力的在椅子上坐下,他并不知道长乐帮的特使其实一来就是两个,他以为贿赂古日扬一个就可以独保风枪门一家了,但是如果贾六义真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惹怒了巡查访问武林周边地区的古日扬,他回去添油加醋的一说就麻烦了,万一把长乐帮的目光的引到了寿州此地,怕是有更厉害的后着来,风枪门很难独善其身,要知道风枪门是寿州后台最弱的。
沉默了一会,赵乾捷抬起头问道:“古日扬的人易容去贾六义的地盘做什么?”
“不知道。”
“那条街上有什么?”
“文公子的古董店!”疑惑的乐和突然眼前一亮。
赵乾捷抿了嘴唇想了想,说道:“我们替古日扬监视文公子好了。”
“这倒不是难事,长乐帮是外地的,我们本地门派盯个人容易,况且他也不是贾六义的人,但是如果要逮人的话……贾六义不好惹,他后台不仅是千里鸿还有武神所在的昆仑,我们要是插手的话,我看他最近得意忘形,难保这个疯子……”乐和想起了贾六义居然敢刺杀长乐帮三人的疯劲,有点犹豫。
“我们不插手。”赵乾捷说道:“只是替长乐帮盯上文公子。这不就行了!”
商量罢二人转身出了大厅,一言不发的坐在了椅子上,大厅里一时寂静无声。
长乐帮特使古日扬很快就要来了。
※※※
就在寿州武林向古日扬慰问过的下一日晚上,寿州稀稀疏疏的小雪已经停了,但天色仍未放晴,刮起的寒风把地面上的那层薄雪吹的七零八落,气温也是滴水成冰,在这样的寒冷夜晚中,大街上一个走动的人影也看不到,但若是细心,就会发现屋檐下断桥边好像有无数木桩靠在那里,不过寿州这些木桩却与别地不同,他们会蠕动,原来却是冻馁交迫的饥民,他们在饥饿和寒冷化作的索命无常面前战栗着,哭泣着,祈求着,也诅咒着,冬夜中的寿州变做了黑暗中一座鬼城。
但就在这样死气森森的街道上,走过了一个从头到脚裹紧了风袍的人,他低着头行走却,脚步迈动出均匀而有力的节奏,但安静的却如一只直立行走的猎豹穿行在黑暗中,两把剑鞘的黄铜末端一左一右捅出了袍子下摆,坚硬而不妥协的撕裂着呜咽的夜风,看上去简直好像这袍子里裹着不是柔软的血肉,而是金属般坚硬的东西。
他经过了一条又一条长街,在他身后经过不久的地方,一群蒙面大汉正如同一股黑色暗流激荡在死气弥漫的街道上,他们三五成群,走到“木桩”多的地方就蹲下来,低低问道:“想不想吃顿饱饭?”
“什么!”不管年龄性别强弱,一听到这句话,黑暗里马上就亮起无数双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