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二里外的平原上漫漫黄尘四起,不知有多少人向他们的车队跑来,简直如一只军队冲锋一般,跑在最前面的人把黄土海抛在了身后,手里的锄头、大锤、梭标看得清楚,而他们身后黄色土海中时隐时现的是无数黑色的头颅,就如弄潮的巨大鱼群。

这海洋发出嘶哑的咆哮:“粮食!”“杀啊!”“打死奸商!”……这些愤怒的吼声如闷雷一般在平原上隆隆的滚动。

冷汗从王天逸头上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他回身后望,幻想着路上还有另一只商队,但前后空空如也,这么多人不是冲他们来的是冲谁来的?!

“饥民抢粮!”一个武师急急的大叫起来。

王天逸瞪着那片遮天蔽日在空中翻滚着的土海翻身下马,瞪的眼珠好像都好像要掉下来了,他虽经历杀阵无数,但也第一次遇到这么多数量的敌人,这么多人踩都能他们这群人踩死。而商队中负重的马车、骡车走得并不快,在这样的距离内怎么也逃不过人的两腿。

“曾爷,怎么办?被抓住更惨!要不逃了吧?”王天逸雇来的一个武师一样的满头冷汗,腿已经在打哆嗦。

没想到这句话提醒了王天逸,他额头的冷汗虽然还没消退,但眼光已经不再迷乱,他唰的转过身子,他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先用目光扫了所有人一遍,这目光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冷的打了个哆嗦,然后他对着所有人大声吼道:“怕什么?!一群饥民而已!爷爷花钱雇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游山玩水的!”

在这可怕的危机面前,王天逸抛去了他所有的假面具,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一股只有久经杀场才能磨砺出来的剽悍之气从他身上猛地散发了出来,就像回到了暗组指挥官的位置上,他声色俱厉的发布着一个又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

“队尾的十车丢弃,给这群狗娘养的抢!让他们混乱!让他们分兵!”

“老五,我来之前研读过这一带的地形图!这里左走一里外有座桥,你领着剩下的车队过桥!过了就开始拆桥板,留一丈的空隙给我们撤退!妈的,希望河面没结冰!”

“所有的武师掩护商队撤退!现在给老子抽刀!等敌人上来了就给我往杀!”就像他做过无数次的战前激励一般,他王天逸现在红着眼睛,检阅一般踱过一个个武师,有力的挥动着拳头,让自己的口吻更加的杀气腾腾:“给我听着:你们面前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群乡下把式!一群饿得站都站不稳的废物!你们一个就能杀掉他们上百个!别给我客气,他们现在是贼!王法在我们这边!痛快的去干!”

“杀敌的时候听我口令,我让你们撤退你们才能撤,回去之后我给你们发赏金!否则!”除了丁玉展,没人能看清王天逸的拔剑,只看到一道耀眼的白色的弧光突然出现在王天逸的身侧,最靠近他的木板车的后边略微颤抖了一下,一块三角形的木板合着半个破麻袋一起落在了地上,粮食如瀑布一般撒了一地:“老子杀光他全家!”

说完,王天逸又招呼那老五道:“这次你不用行动,你就站在桥头,若是我和丁大侠还没到就有人过来,你直接刀断其头!”

说着扔了一个金叶子给老五,说道:“我回来之后,会再给你一个,去吧!”老五领命而去,车队马上行动起来,咯咯吱吱的左转而去。

看着那通红的双眼,听着粮食唰唰的落在地上的声音,知道自己退路被断,几个武师人人都股栗起来。

饥民的脚步已经如闷雷般越来越近,“兄弟们!”王天逸再一次大声喊道:“我这次要给你们做表率,我往哪里冲,你们就跟着我哪里冲!今个要不让他们横尸枕籍我就跟你的姓!劝你们一句,不要指望可以弃刀投降,谁知道他们会做什么?!只有跟随我才是活路!杀他们几十个,这帮杂碎自然就溃了!”

九个武师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