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打了两下,就打不下去了,因为王天逸握住了他的双手,把他生生的拉了起来。他叹了口气说道:“我觉的兄弟你对我生分了,果然。这种事情你为何不告诉我?我有九百两银子呢。”
“什么,”甄仁才呆呆的定在那里,眼里好像见到了鬼,好久才说道:“你有?肯借给我?”
王天逸点了点头,笑了:“不过只给你八百两,剩下的一百两给伯父伯母,让他们先赁个房子暂住,青城是不会让他们住的,剩下的二百两我去找戊组的弟兄们看看……”
目瞪口呆了良久,甄仁才还是一脸骇然,好像变成了一座雕像。
“呵呵,记住要还的啊,”王天逸拍了拍他肩膀,笑道:“现在我很希望你赶紧去镖局了。”
结果,甄仁才的父母简直把王天逸当成了神仙,两个老人就是要跪下给王天逸磕头,把王天逸忙的扶了这个扶那个。而且两个老人坚持写借据,甄仁才红着脸在借据上摁了手印,这更让王天逸感动,两个老人真是好人啊,虽然是借钱,但都出于帮助对方度过一时困厄,除了大富豪,没有人想对方不还了。
王天逸不是富豪,他和甄仁才一样穷,那些钱本来他是想拿回家让父母见识见识高兴高兴的,然后就换成银两埋在地下,等娶媳妇的时候刨出来。所以见甄老爹立了借据,心里更是感激。
“儿啊,天逸就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啊!”甄母说道:“你可一定要报答他啊!”
第六节 春江水暖
掌门的大寿越来越近了,青城也跟着越来越热闹了:又大又漂亮的擂台在校场中间搭起来了,供师傅和贵宾们观战的彩棚也正在紧锣密鼓的搭建,这让弟子们高兴了,因为校场堆满了木屑和木料,所以早操取消了,那里成了木匠师傅们比武的场所;漆匠、瓦匠们如同蚂蚁一般在建筑物上面爬来爬去,爬到哪里,就剥去那里老房子上附着的岁月尘埃,使得它们看起来变得如婴儿皮肤一般的鲜亮;石匠们则总是低着头蹲在地上,让华美的石板大道在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中和石屑飞舞下悄悄延伸;裁缝们也如同围着鲜花的蜜蜂绕着笑逐颜开的教官和弟子乱转,他们要用威武帅气的服装武装每一个青城男儿。
在喧闹中,青城的每个人都很开心:教官们很高兴,因为盛典就要来了,那意味着休息、会见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和额外的花红;弟子们有的因为有了新的衣服和簇新的长剑而得意洋洋;有的因为多年刻苦的训练就要开花结果而激动不已;就连外来的工匠们因为有了大把大把的银子入帐也是眉欢眼笑、干劲十足,王天逸也很开心,因为他最近过得很顺。
一个人得到不应该得到的地位,往往会让人嫉恨。
但一个人得到他应该得到的地位,则让人敬佩。
自从他犯禁殴人以来,弟子们心里虽然对这个人隐藏在平庸外皮下的强悍有些恐惧和惊奇,但无疑都承认了王天逸确实应该在甲组,虽然他的青城剑法还是糟糕的一塌糊涂,甲组的精英认可了他,戊组的陪衬承认了他,和王天逸的关系自然也都融洽起来。而且王天逸把大笔的银子给了自己的兄弟应急,这种帮助别人度过困厄的赠与感和能够助人的能力带来的自豪感如同一杯好酒入肠,让他舒服的很。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好消息:他听说岳中巅在南方吃了大亏,同去的八个人除了蒋丹之外全部被杀,他自己也受了挺严重的伤,背上被砍了一刀,是躺在车里回华山的,王天逸有时候偷偷的想这是不是就是古日扬大哥说的“给自己的说法”,但这种强豪之间的冲撞就是想一想也是让人恐惧,更何况自己就是那导火索,所以王天逸也怯于多想这事,只是知道岳中巅岳公子很可能来不了青城了,那么自己也就不用再和他碰面了,心情怎能不好?!
加上掌门和教官们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