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夜抱着刚捡的防身木棍飞快进来关门，但关上门他又回头看了眼――他刚刚好像听到了砸门的声音……

错觉吧。

维亚耳朵比贺小夜好用，所以是确确实实的听到了房间外的混乱，于是他拖过佛像前放香炉的桌子堵在了门口，然后对洛一然道：“接着说。”

贺小夜抿着颤抖的嘴唇看着那桌子――这能挡住鬼怪吗？

洛一然也看着维亚推过去的桌子停顿了下，然后才开口：“……如果是鬼怪一类，堵门可能并没用。”

维亚轻哼声：“有本事就进来。”看他不砍死它们。

但这个房间里有这么大个佛像，有没有鬼怪愿意进来还另说。

洛一然握握手，他身体还是虚弱，但是又矛盾的充满力量，这让他也没太担忧，于是便接着先前道：“十几年前有一天百鬼夜行，白钥为护城死在了这里……准确来说，他是将自己化成了封印。”

“九八塔在之前就是镇压鬼怪的，是道士的据点，除了我们现在这个房间，别的房间都是虚妄，是以真实延伸出来的虚妄。”

“也就是因为这里是道士据点，所以白钥才能在这里镇住百鬼。”洛一然指着自己，他额角应景的冒出一段小角：“火恶就是当时随便被一起镇压的。”

体内听着的火恶：“……”随便两个字有必要吗？

维亚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刀――所以，那些守卫者其实也是虚幻，只会存在于九八塔……那这刀出去也用不了了？

洛一然眼眸下垂――他没说的有一点是，白钥镇压百鬼的原因不止护城，他更想的是跟方青青在一起，所以他告诉白家，如果他能活着回来，他与贺家的婚约要作废。

白家只有少数高位的人知道白钥道士身份，他们为自保同意了。

但可惜白钥没能活着回去。

而且白家没多久后也没了，甚至成为了他人口中的不可说。

贺小夜听到这皱眉：“既然有过百鬼夜行，那雾城的人怎么还排挤道士？他们不是知道有鬼了吗？”

维亚听到这挑眉，他飞快开口：“正好，我知道这个事。”

贺小夜：“……”

完蛋，他真的好废，他什么都不知道。

维亚有点得意的抬起下巴：“神女告诉人们，她已经杀了所有鬼物。”

“而且还说，雾城是世外桃源，鬼物这种邪恶的东西是外来的。恰好的是，十几年前城门确实开过。”

一直封闭的雾城明面上一直没闹过鬼，而开启城门后就闹鬼了，这自然会让城中人怀疑，更何况说这话的还是神女。

洛一然轻挑眉：“那纸人呢？纸人的存在城中人部分应该知道，神女总不至于说纸人是人吧？”

维亚神色微妙：“确实。”

洛一然：“……”

维亚更加得意，他眉飞色舞：“你猜对了，神女说她们是人。”

几人：“……”

维亚看着洛一然脸上神色撇嘴：“是真的，我打听到的。而且就这十几年来，雾城真的没再闹过鬼。但那纸人却是一直存在于雾城的，人们早就接受了她们的存在，更何况纸人也不伤人。”

“还有啊，神女在雾城的地位很高，隐约比四大家还高……听说人们是见过她使用过神力，觉得是神使。”

维亚越说越满脸不屑：“四大家也相信了她。”

洛一然勾勾嘴角接着道：“而且日积月累之下，就算一开始觉得荒谬，后来也会变成‘正常的认知’。”

维亚耸耸肩：“但这些人盲目的相信还挺搞笑的，一边说神女有神力，一边不相信自己城中会出现鬼。”

还坚信恶鬼是从外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