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来自孙雅竹,另一道则是温宴初。
不等对方先发制人,就见温宴初已经坐在地上捂着手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口中含糊说道:“婆母若当真如此厌恶儿媳直说便是,儿媳保证日后不再出现在婆母眼前,何必如此为难。”
说着,她朝着屋里的人伸出手,只见那原本白皙娇嫩的手掌如今早已通红一片,像是被烫熟了一般,而那手背上面不知何时已隐隐约约被烫出了几个小水泡,温宴初乍见了也是一愣,登时便咬了咬牙。
刚才那一下竟然给自己烫成了这样,那孙雅竹的手必定更加讨不得好,算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于是温宴初的哭声更加凄厉。
“为难人也不能这样为难,哪有人家奉茶备的是滚烫的热水!我这就要回去告诉我爹娘,看看究竟是我不守规矩还是有别的人不守规矩!”
上一世,她就在奉茶当日大闹了一场,只不过闹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本该奉茶的时辰却无一人来招呼她,导致她生生晚了好久,她身边的人也不知被支使去了何处,因此她不服,便将整个解府搅得天翻地覆,最后全成了她一人的不是。
而今日,她绝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吃了个哑巴亏。
反正都是闹,那就豁出去闹点不一样的。
听她这么说,孙雅竹捂着手模样也恼了,一改方才那般善解人意的嘴脸,与温宴初对峙:“你故意拿水泼你的婆母我!你还有理了?!你看看你的手,你再看看我的手!我都还没哭呢你哭个什么劲!”
闻言温宴初又是一阵啜泣。
“好......既然婆母如此说,那儿媳与您也没什么再交流的必要了,这桩婚事本就是陛下赐婚,既然婆母对儿媳如此不满,那儿媳这就进宫去找长姐说明!好让陛下收回先前的旨意!”
见温宴初面色坚定,转身就要走的模样,解晟铭才是彻底急了,当即起身呵斥:“够了!”
他目光左右看了看,最后扬声怒斥:“你们闹够了没有?!还想要闹到陛下面前去,这就是温家的态度吗?!”
听了这话以后,温宴初顿时火冒三丈,她猛地变了脸,仿佛刚才那哭哭啼啼一脸柔弱样的人不是她一般,只见她上前一步与解晟铭对视。
“我是我,温家是温家,我既然嫁到了你们解家,我如今行径跟温家何干?与其在这里教训我,公公不如问一问我的婆母都干了些什么,难道方才儿媳给您奉茶的时候,您不觉得那杯烫手吗?若是不觉得,方才您又为何将手缩回了袖子里呢?”
说完以后,温宴初哂笑一声。
“别拿儿媳当傻子。”
“你!”
孙雅竹活生生被她给气哭了,眼见着她指着温宴初就要张口,却见原本一直站在原地未动的解停云突然上前,猛地将孙雅竹的手拍了下去。
“你们有完没完?!”
他看着面前满脸愤懑的父母,以及一旁坐着的那几个事不关己的兄嫂,顿时只觉一阵胸闷气短。
只见他冷笑一声:“你们就闹吧,等这些事真闹到了温晏丘耳朵里,你们觉得他一气之下会不会过来把解府砸了?”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安寂下来,众人鸦雀无声。
温晏丘行事乖张狠厉,过往行军打仗时就足够雷霆手腕,否则怎会接连拿下边关数座城池,就连天庆帝都对他稍有忌惮。
而他虽常年不怎么着家,但几乎每年大大小小的节日都会往家送东西,尤其是给温宴初的那份,是最多的也是最珍贵之物,他宠爱自己这个妹妹,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更别提昨日他风尘仆仆尚未来得及进宫述职,便先率领手下亲信一路护送温宴初的花轿。
此等兄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