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她都在听解停云道歉,但是她不觉得解停云做错了什么,虽然那时她疼到几乎失去了理智,所以说话可能也口不择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她其实并没有生解停云的气,也没有因此觉得他有什么错处,当时出城这件事,也是他们两个商量来共同做出的决定。
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更何况,温宴初也带了不少的人。
可谁能想到,洪恩帮的人会想要对温宴初出手?也没人会想到,只是为了温宴初,竟然会出动这么多人。
这是谁也都不会想到的事。
想到这些,再看解停云时,温宴初竟也觉得眼眶一酸。
温宴初很少会见到他这幅模样,在她的记忆中,解停云不论什么时候,都带着满身风发意气,他就像朝阳一样,似火般热烈,温宴初几乎没有见过他失意时的样子,哪怕他真的有什么心事,也绝对不会表露出来。
可眼下,他半蹲在床榻边,整张脸都快要埋进床榻里了,他不敢抬头,不敢动,肩膀在抖,不知是因为彻底哭了出来,还是因为后怕。
温宴初没有问,只是默默俯下身,环抱住了解停云的身体。
熟悉的温暖将他层层包裹。
解停云在惊愕中,听到了温宴初的小声抱怨:“怎么办呀,我的腿真的好疼。”
一句话,让解停云瞬间抬起头来。
他手忙脚乱地爬上了床,低着头,去看温宴初的两条伤腿。
掀开裙摆时,果然见到她的底裤上已经有血迹溢出,解停云轻轻将她裤腿掀了上去,又将纱布一圈又一圈的解开。
在醉红楼时,谢锦为她治伤的时候,解停云也见到了温宴初的伤势,但都不如眼下看得清楚,如今一看,他整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发紧,像是被人死死地捏住了一样,让他越发喘不过来气。
只见温宴初的两条小腿上面都是拔出箭头后带出来的伤,好几个窟窿,连带着周遭的皮肉都跟着裂开,其中还有鲜红的血液在往外渗出,先前用来缠着伤口的纱布早就已经被血迹染红。
霎时,解停云的眼睛又红了,他急忙跑出去,端了盆热水进来,将帕子浸透,一点点擦拭温宴初腿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