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2)

里的地位颇为尴尬,平日行事又浪荡不着调,长乐内心一直很瞧不起这个堂兄。

可偏生这么多皇族子弟里,就只有萧佑和沈逍走得比较近,长乐再怎么鄙夷讨厌萧佑、怨恨他帮洛溦解围,面上倒也不会直接跟他翻脸,只能据理争辩道:

“郗隐先生与冥默先生,同出于玄天教,而玄天教修习阴阳五行,最擅长的就是术数推演。博戏与术数都源自阴阳,我才不信,郗隐先生连最简单的双陆都不会!只怕是……有人什么都不懂,还想冒充玄天教的弟子,给自己贴金,欺君罔上吧?”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独自研究棋盘的四皇子鲁王站起身,走了过来。

“非也,非也,博戏和术数,虽都受都阴阳五行学说的影响,但双陆却是个例外。”

他是张贵妃的次子,时年十七,自幼不喜政务军事,却偏爱钻研哲史百家,是皇族里独树一帜的书痴学痴。张贵妃不愿两个儿子出现相争的局面,也刻意鼓励鲁王发展“不务正业”的兴趣,由着他招揽了一批学士、技人,整日窝在太学组织编纂百科经论。

鲁王向众人解释道:“双陆的基本玩法源自域外,后经天竺传入中原,与我们的六博略有融合,但最根本的核心却跟华夏的阴阳五行没有关系。”

他拉开案上棋盘,取过细长斗状的双陆棋子,放倒横于案面,接着又另取了一枚,继续放倒、排开。

“你们要是想验证宋姑娘到底是不是玄天教门人,最好的法子,是让她解这个……”

洛溦循望过去,只见案上的棋子横倒,纵横交错,状如算筹,渐渐在案面上形成了一个算式。

长乐不明就里,“这是什么?”

鲁王神情投入,“这是一道算学程式,我请教过太学和崇文馆的几位先生,皆无人能解。我自己研究了许久,也只能推演到千位。”

其实他真正想请教的人,是表兄沈逍。

但一则鲁王年纪稍小、面皮薄,二则同母兄长齐王又总跟沈逍不对付,他夹在中间,更是不敢主动去叨扰冰山似的表兄。

今日听闻沈逍的未婚妻也师从玄天教,鲁王心里就曾闪过切磋的念头,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没想到,长乐突然闹腾起来,倒给了他横插一脚的机会。

鲁王对女孩子间的弯弯绕绕并不在行,一心只想解题,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紧机会先把程式摆了出来,然后殷切地看向洛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