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州商贾用的算筹,跟正经算学用的不一样,不登大雅之堂的。”
沈逍伸出手,从洛溦身前取过一根算筹,研究片刻:
“有何不同?”
洛溦见他并无鄙夷厌恶之意,想到今日反正都把话说开了,他也知道自己私下做买卖,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还不如老实殷切些,以事实证明宋家“无所不从”的态度:
“我们商户用不同颜色标记算筹,是为了看帐目更方便。比如……”
单用嘴说,很难说清楚。
她把荷包推到一旁,取过几根算筹,在案面上逐次摆开来。
“比如卖东西的时候,用红色算进帐,二十五钱,然后蓝色的可以算本钱,十一钱,黄色的记其他开销,三钱。算完各个帐目之后,直接对应蓝色和黄色筹策位置,把红色相同位的这几枚算筹去掉,剩下的盈利就一目了然。如果采用普通的运筹方法,就要分开再算两次减法,比这种慢多了……”
她沉浸在盈利的想象中,不断调整着算筹的纵横,再去掉相抵的数目,手上因为有伤而略显僵直,却依旧努力移动着算筹,不让步骤停歇。
沈逍追随着算筹的变化,视线拂过洛溦艰难挪动的手指,又缓缓地,移到了她的脸上。
明眸放光,唇角轻扬。
仿佛昨夜被他那般误会羞辱,都不曾留下半点委屈的痕迹。
洛溦感应到沈逍的注视,下意识地扬起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