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曾劝他重?操旧业。但父亲答应过我母亲要改邪归正,宁可做最费力最肮脏的苦工,也要清清白白地赚钱。为?了躲避官兵,我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太长的时间,到了我六岁多时,我们一家又逃去?武州,也就是在那里的右林镇,遇到了庆老六。”
“跟他分别后不?久,我们就遇到了追兵。我父母……我父母他们……”
洛溦一直静静地聆听着,直到此刻,终是忍不?住转回了身,伸出?手,摸索到景辰的一只手,轻轻握住:
“景辰……”
景辰的手指,冰凉而僵硬。
良久,语气艰难地开口道:
“绵绵,我的父亲对我而言,是一个?会疼我爱我,会在最后时刻用身体帮我和母亲挡刀的男人,我仰视过他,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是恶人。今夜你在船上见到的那些事?,他……都做过。”
洛溦握住景辰的手,用力的,“我说过,不?管你父母是谁,你都还是你,是我的辰哥哥。”
景辰在黑暗中怔怔地睁着眼,努力想要看清女孩的容颜:
“绵绵……”
洛溦朝前靠近,抚着景辰的衣袖,慢慢倚靠到他肩头:
“不?是说好了,要带我离开长安吗?你可不?能反悔啊。”
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又有着乡音的柔软。
景辰感受着少女温软的身体依偎在了自己臂间,心间滚烫的犹如?烙铁,灼得?他呼吸困难:
“我……我不?配的……”
洛溦伸手去?捂他的嘴,黑暗中找不?准方?向,指尖触到了他的嘴唇。
她忙收回手,一时羞窘难堪。
“我才不?配。”
她垂着头,半晌,低低道:
“我告诉过你,我一直用自己的血帮太史令解毒。你可知道,是怎么解的吗?”
景辰摇头,“我不?知。”
“其实,直接割我的血,喂给他,也是可以的。但那样的话?,我就会失血太多,他毒还没抑下去?,我可能就死了。所以冥默先生让郗隐想了个?法子,利用药力催动手三阳经的血流速度,再以铜管连接掌心劳宫穴,直接把我们身体里的血液置换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