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妇,让你洗衣,你竟将?衣服洗烂了。这可是一两银子一匹的杭州绸缎,你能赔得起么!把你卖了都凑不出这么多钱。”
一尖嘴猴腮的男子伸出一指,比了个数,说话?时?唾沫横飞,显然气愤地紧了。
他是附近一没?落富商家的幼子,原先也是个锦帽貂裘,纵马长安的膏梁纨袴。家境败落后,他父亲卖了祖宅,从锦雀街搬了过来,和以?往他们瞧不上的贱民杂处一户。
只是,环境变了,他的心境却没?变,仍摆着富少的谱儿,每日把自己捯饬一番,斗鸡走狗,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堕落日子。
为维持开支,他把从前的好衣典当了不少,只余下了两件衣服换着穿。
却不料,那日他的儿子一时?调皮,竟将?他的杭绸衣撕开了个口子,叫他气得跌足狂怒。
这衣不仅价值一两银子,更是他目前唯一一件能见人的外衣,掩护着他的体面。
没?了这衣,他和贩夫走卒是真的没?什么区别?了!
极度悲痛之下,他脑中竟灵光一闪:虽然衣服确实坏了,不过他能找个冤大?头,让她担起责任来。
他观察了几番,觉得那个邻居家中的老妇人倒是个可以?拿捏的对象。
她以?浆衣为生,貌丑话?少,看她日常言行,也是个懦弱易欺的,动了心思,将?衣物教给她,嘱咐她好好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