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柔的身体,像被冰块裹住了一般,从内而外的慢慢僵硬。

许是太过羞耻,她无意识地咬了咬唇,再也不敢看眼前的女人,迅速将头埋了下去。

洛真太了解她了。

只从一点点的异常,就能看穿她内心所有的想法。

两人的身体,仍贴的很近。

洛真指尖轻动,手指插/进宁柔的指缝,黑暗之中,两人的手就变成了十指相扣的模样。

她的左手搭在宁柔腰上,无形之中,便悄悄松开,顺着那条薄薄的睡裙一路往上,最终停在宁柔的后脑,只一个轻细的小动作,就让宁柔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而她的手指,也穿过那柔顺干燥的长直发丝,再一次抚上了那只小巧可爱的左耳。

“真的,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了吗?”

她还是心疼,不敢相信宁柔的左耳聋了。

明明五年前离开海市的时候,宁柔的耳朵,还那么健康。

每一次,只要她轻轻唤一声‘柔柔’,宁柔马上会笑着回头看她。

夏夜的晚风,灼热中带着淡淡的悲凉。

宁柔不想向洛真诉苦,也不想洛真为自己受过的苦伤心难过。

对于耳伤的事,她早已平静的接受。

“左耳,几年前就听不见声音了。”

“其实,也没什么影响的。”

没影响,怎么可能没影响呢?

洛真抿了抿唇,知道宁柔此刻的轻描淡写,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她想说些什么,喉咙却一片干涩。

“我在家里发现了止痛药,右耳,总是疼吗?”

止痛药

宁柔听见这三个字,顿时仰起了头,灰亮的瞳孔里涌出些惊色。

她想避开这个问题,可洛真的眼睛,也朝她看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就知道,她撒不了慌。

“只有噪音大的时候,才会疼的。”

茶餐厅一到饭点,人流量就大,至于酒吧,音乐声就更加嘈杂。

在这种环境下工作,只怕耳朵天天都要发疼。

洛真听得心里难受。

无形中,右手就将那软腰揽紧了些许。

“明天,我们就去看医生。”

“以后耳朵不会再痛了。”

“说不定,左耳也可以治好。”

话音刚落,她的指尖,就温柔的捏了捏掌下左耳的耳垂。

“我想你健健康康的。”

“像五年前那样。”

“如果不行,也没有关系。”

“至少,右耳肯定能治好。”

坚定又满是宠爱的语气,轻易就给了宁柔信心与勇气。

她眨了眨眼,心绪放松了些,唇角边,隐约有浅淡的笑意弥漫。

她什么都没有说,但这笑容,已足够让洛真心动。

昏暗的后座、燥热的夜风

两个女人的身体,紧紧挨在一起,一个低着头、一个仰着头,就这样静静地对视。

不知道由谁主动。

总之,那四片唇瓣,就这么贴上了。

重逢之后的第一个吻、真正的吻,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就来了。

宁柔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抱住了洛真的脖子。

她承受了太强烈的侵略,思绪还沉沦在那个湿绵的深吻里,后腰就猛地向后坠去,紧接着,整个人都被按倒在座椅上。

她想起了一些让人脸红发热的滋味。

本以为事情要朝着回忆中的场景发展,谁知一吻结束,压在她身上的女人,却什么都没有做,连她的睡裙,都没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