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她?便没有信任方维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的内心逐渐走向阴暗,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遮掩刚才故意的痕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刚才的蛮不讲理?,就是要利用方维也的内疚与同情,不管以后有没有机会用,她?都要为自己留一条生路。
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一个好的出身。
为什么自己出生便是为奴为婢。
周灼桉也好,李境梅也也罢。
她?们出身好,有为所欲为的底气,她?们从出生开?始就有掌握生杀的权利。
一切真相抽丝剥茧,化作虚无,她?手?里的权利,是握不住的沙。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她?觉得身边有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勒的她?喘不动气。
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蓦然发觉自己满身的热血正在一点点的死?去,是被眼前的事实抽筋剥骨失去斗志。
原来这?个世道根本没有什么以弱胜强,也没什么四两拨千斤,自己这?点小聪明细细想来看起来蠢极了,温南哪里不知道现如今这?片疆土是一只待宰的肥羊。
内忧外?患,叫她?防备不得。
“荒唐......我这?满生满世满辈子都是荒唐。”
温南嗬嗬的笑?出声,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浑身颤动,她?自己哭了许久,透过?模糊的眼泪,能看的清指尖上的护甲。
熠熠生辉的玛瑙闪着流光。
宝玉缀的流苏就安静的靠着鼻尖。
还有她?最?喜爱的金坠子。
温南吸吸鼻子,缓缓仰起头,眼睛怔怔的望着那堂皇的宫灯,片片金缕她?都能看的清楚,点翠绿松,色彩鲜艳的能叫人疯狂。
这?都是我自己争来的,都是我自己争来的!
温南眼神有些涣散,她?浑身失了力气,撑着双臂往内殿爬去,最?里面有间内室,除了她?自己没有人敢进来。
颓废的靠在那里,温南将地上的衣物?捡起来披在自己身上,多少?焦虑的日夜,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衣服上李柏忌的味道已经淡到闻不出味道,他走的太快了,只有这?件衣服是当时温南自己穿过?的。
贪恋的将侧脸压在上面,温南眨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墙,那里挂着一副画像,是她?亲自为李柏忌画的。
每次想他,她?便抬笔画上片刻。
“你要收回去了吗?”
温南眨动着懵懂的眼睛,鼻头酸酸的,她?将怀里的衣物?又收紧了些,有些委屈:“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别人都行,偏偏我不行......”
温南问?的小心翼翼,她?将头埋进干净的衣服里,瓮声瓮气的开?口:“我已经学着你做了许多了,怎么还是比不过?你。”
没有人给她?回应,半响,温南抬起头来,像是只迷路的小鹿:“偏我来时不逢春,偏我去时春满楼,这?江山,我拼尽所有才短暂的拥有,你叫我放弃,我如何甘心!”
“你会杀了我吗?”
温南失去精神,不断自言自语。
她?对?李柏忌的爱是复杂的,她?惧怕他,仰望他,模仿他,一步步的想要超越他,温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性,无法从这?些复杂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想要咒骂,往日两人的情话与情动却不断的侵蚀着她?的脑海。
想要得到,两人之间间隔的不止是一座大山。
此时的温南,像是一朵繁复正盛的花,只要李柏忌回来,她?便走向衰败,所有的阴谋诡计统统不值一提。
温南哭的有些头昏,近日没有歇好,令她?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