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满了水的布巾捂住公主鸢的口?鼻,温南浑身用力,两只手拼命的拉着人往后拽。
身前的人不断地挣扎,血溅了一床,温南只觉得手腕一阵阵的发痛,公主鸢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她的皮肉。
温南的眼瞳黑沉,用脚抵住床柱,整个?人都用尽全力往后仰。
“公主,您安心去吧。”
朱门对朱门,木门对木门。
温南不过是一个?寻常女子,没有那厉害的金刚钻,没有背景,没有权势。
但是因为?她这一张脸,就被?人如同提线一般到此局面,前后无依,她没有后路,能做的就是下定决心赌上一把。
人前她做小伏低,以往是,现在也是,只是如今,谁也不能欺负了她去,只要是挡在前路的绊脚石,她会一个?个?的亲自解决。
进来之前,温南从皇帝的话中感觉到了意思?,直到公主鸢发脾气,依旧没有一个?人进来,她就彻底明白?了。
自己,是救命的,皇帝不舍得杀,前厅也不过是做给人看的,虚伪的皇帝最终要舍弃妹妹的性命,哪能被?旁人知晓。
又?要给南藩一个?合理的交代。
公主鸢身份尊贵,却谋害皇嗣,导致李程兰自尽,公主鸢心中有愧,自尽而亡,才是最好的出路。
身前的人逐渐不再挣扎,温南喘着粗气卸了力气躺在床榻上,此时此刻,只觉得心情放松,双眼带着兴奋的看着床帐的顶端。
路已经至此,不如,再赌的更大?一点。
一无所有的赌徒,才最是疯狂。
不知过了多久,温南侧身去看,公主鸢已经脸色铁青,没了呼吸,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双眼,温南伸手去为?她闭上眼睛。
“安息。”
站起来随意的整理自己身上的衣物,温南这才开口?叫人,公主府哭喊的声音响起,惠帝却早已不在。
温南用的湿帕巾,公主鸢的脸上没有痕迹。
这是皇帝亲自叫人放在这里的,也算是给万矣的长公主最后的体面。
温南将手里的东西重新丢进水盆当中,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现在,她要去给皇帝交差了。
惠帝倒是没有言语为?难,公主鸢的葬礼办的隆重,宫中白?幡未撤,又?要挂上新幡。
温南走在那宫墙之间?,看着城墙上重新挂满的白?幡,停下脚步。
“文竹。”
“我在。”
文竹上前,伸手手臂叫温南扶住她。
“只是有些头晕,皇后娘娘已经在等了,你带着我快一些走吧。”
公主鸢的丧事一直持续半月有余,温南看着一身麻衣的周后,眼底都是这人唇边遮不住的笑意。
“你这药还是好用,本宫这胳膊倒是好的快。”
周后笑意未减,搁置下手中的水盏。
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没了李程兰,又?没了一个?只会惹事的公主,周后心中自是舒坦,人一旦走了好运,那就阻拦不住。
父亲如今也开始上朝,冕儿的孩子也在前不久安然出生,还是个?男孩。
陛下高兴,赐字为?“禧”,寓意为?万矣的福气。
周后现在只觉得顺风顺水,等各地收复,那她就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
“能为?娘娘效劳,臣妾荣幸至极。”温南笑的自然,自然也没有忽略一旁的张龄瑶,她轻挽袖口?对着人行礼:“贵妃娘娘近日容颜焕发,不知臣妾给您的草药用的如何?”
“尚可。”
张龄瑶见温南毫无顾忌的与她叫她,有些慌乱的端起杯子装作喝水的摸样?。
“你们近日见过?”周后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