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我已连累你许久,实在不该推脱……只是这样解法我当真不能从命,”郑维仪被她揉搓得东倒西歪,始终垂着眼睛没有松口,“前面就快到妖族地界了,那位通晓世间万蛊的大能不是就在此处吗?我们再去找他来问一问,好不好?”

宋绫抓住他的衣襟,愤愤道:“那么等找到他了,不管他告诉你什么法子,你都必须照办!”

“好、好,我答应你……”

“你自己答应我的,难道要食言吗?”宋绫放开师兄的下巴,转而攥起一拳捶在他胸口,“那老鬼死活不许我进去听,我就知道一定不是好话!最后再问一次,他到底说了什么?”

宋绫是认真生了气,郑维仪也只好向她投降。他终于开始艰难地转述那位大能的评语,对方认为他所中之毒并不如何罕见,一看即知是曾经有人相中了他的修为和样貌,想要将他炼成鼎炉。

“只是可惜,那人一定没有算到你小子心有所属,这样烈的药性竟也驱使不动你,”老人家说话时目露精光,似乎是觉得有趣,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结果反而让你跑去跟你那心上人交合了,对吧?就是今日同你一道来的那个小姑娘?”

大能的猜测完全正确,那个小姑娘此刻正气急败坏地等他承认这样下作的实情。郑维仪不敢看她,他匆匆转开了脸,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开口说下去。

他又不肯出声了,宋绫只好靠自己继续推理:“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出了岔子,你变成了我的鼎炉?”

“所以现在应该怎么办?”她杀气腾腾,紧盯着郑维仪,“老头儿肯定告诉你了!”

客店陈设粗陋,窗边这张木榻也狭窄得很。她那师兄被她堵在角落,已是避无可避,不得不伸出手来挡住了他自己的脸。

“他告诉我……他倒是可以送我一粒药,不过不是给我吃的,”郑维仪的声音轻不可闻,向她说出了一个淫猥的秘密,“师妹,他要你来服药,还要你心甘情愿地被我采补,做一次我的鼎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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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高妙古雅的伏羲琴被扔到一边,宋绫接替了琴的位置,跨坐在郑维仪膝上。出发之前她从宗门里偷拿了不少禁书,这时就一手圈住了郑维仪的脖颈,一手掂了几本册子出来乱翻。

“采补之术有这许多学问,我都不晓得,”宋绫恍然大悟,“看来之前几次全做错了,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元阳。”

郑维仪听得简直要捂耳朵,他脸已经红了一片,闷闷道师妹你先下来,这事还是算了。

闻言宋绫横眉怒目地警告他别动,先等她试过了再说:“大能都说了此法可行,怎好放弃?难道你想一辈子和我绑在一起吗?”

室内安静得可疑,宋绫没有听到郑维仪的回答,她忙于从禁书中翻找用得上的只言片语,也并未注意对方的神情。

书中晦涩的注解她委实看得半懂不懂,好在旁边仍有不少图画,于是宋绫丢开典籍,自信地宣布她知道要怎么做了。她从郑维仪的袖子里搜出了一个小瓷瓶,又毫不犹豫地将其中的药丸倒进了嘴里。

“要先等这玩意起效吗?”她歪着脑袋仔细体会了一番,“好像没什么感觉。”

四周烛火昏暗,唯有宋绫的脸映着窗外的星辉,是莹润皎洁的一只小月亮。郑维仪始终畏光似的偏了头不去看她,不过每当月亮向他贴近的时候,他的睫毛还是要轻轻一颤。

“这解法实在荒唐,那位大能的话也未必可靠,”郑维仪沉默片刻,低声道,“宋绫,不要再试……”

他心乱如麻地准备劝说,可是向来不听话的宋绫捧住他的脸,已经在他眉心吻了一下。

少女的呼吸温热甜蜜,软绵绵掠过他的鼻尖。宋绫安慰似的摸了摸郑维仪的头发,向他作出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