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一口气,又开始规劝宋绫安常守分,省得整日不是闯祸就是受罚。等宋绫一头杵到地上开始装死,玉禾真才止住话题,告诉她南方的魔物之乱终于平息,因此百年一次的仙盟论道大典也要提前举行,以示庆贺。

这次论道的地点选在了玄苍宗,此时山下喧嚣欢腾如鼎将沸,应该无人记得思过台上还关着一位名叫宋绫的倒霉弟子。四面水声隆隆,玉禾真伸手摸摸宋绫的头发,安慰道其实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你看我都不乐意去凑那个热闹。

宋绫没有说话,只用脑袋往她手心里拱了一拱。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凑的,”玉禾真小声补充,“据说今日到访的客人,一大半都是为了来看你那位师兄就是姓郑的那一位,你与他可相熟吗?”

以宋绫的脾气,大概与谁都不会相熟,所以玉禾真也不等她的答案,继续道自己该走了,一会儿还得下去哄孩子:“这次跟我过来的几个小辈听说今天看不着他都气坏啦,撒泼耍赖不肯回去。唉,你若是在门中见到那位郑师兄,就给我传个信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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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禾真匆匆地跑了,宋绫无事可做,于是再次趴下睡觉。

她当然不会因戴了铁环就认命地跪着受罚,不过眼下宋绫仰在石台上扭来扭去,也不得不承认掌门的禁制果然十分歹毒,让她无论如何也找不出一个舒适的睡姿。

瀑布始终震动不休,宋绫睡得很浅。在梦中的某个时刻,她于水声轰鸣里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

“……阿真?”她茫然地睁开眼睛,“是你吗?”

外面已近深夜,所以思过台中也一片昏黑,宋绫只勉强看见了一道颀长人影。

她刚翻身半坐起来就被重新按回了地上,来人压制她又缠紧她,他低头对她喃喃呓语,那声音竟很熟悉。

“阿真是谁?”

宋绫动弹不得,咬牙道:“郑维仪,你又犯病了?”

她没有得到回应,郑维仪身上沾着外面带进来的水汽,在她脸侧印了一个冰凉潮润的吻。宋绫僵直地忍着不躲,又听到他在说师妹、师妹,宋绫

“宋绫,”他的语气急切得几乎委屈,“你在等谁?”

明明是他要问,偏偏又不让她答,郑维仪摁着她,把她的舌头吃进了嘴里。四周瀑布奔腾呼啸,宋绫竟都听不见,耳边只有他凌乱的喘息和吞咽的声音。

铁环拘束着宋绫的四肢,她行动艰难,苦恼得呜呜直叫,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挣开他的手大喊:“不要亲我,我们说好的!”

神志不清的郑维仪好像也能感受她的愤怒,他略微松开对宋绫的禁锢,恋恋不舍地舔她下巴上沾着的亮晶晶的口涎,小声道不亲不亲,师妹不要生气。

他还在说些梦话,宋绫猛地用额头撞开他的肩膀,把脸蹭在他外袍里恶狠狠地擦了干净。

“你、你,”这要求她曾重复过数次,但仍觉令人难以启齿,“不许吃……口水!”

她气得眼角都泛红,于是郑维仪顺势将她的脑袋按在怀中不放,哄小孩一样连声说好。他的神情是十足的昏头昏脑,宋绫的气焰也跟着弱下去她心知他此刻实在身不由己,才会这样举止失常。

夜色沉沉,宋绫看不清楚多少东西,只能感觉到有灼烫的视线追逐着她,郑维仪的瞳仁似乎在黑暗中含着一点妖异的火光。

对方正在努力地察言观色,而宋绫又给了他一记头槌,闷声道:“弄完了快走,不要被人发现。”

“没有人会发现,”郑维仪立刻凑近了她,“保证不让别人看到师妹,好不好?”

他颠三倒四地向她起誓,宋绫并不领情,甚至颇想咬他一口:“笨蛋!”

“后山的老鼠都知道思过台上只有我!”她愤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