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愧疚，悔恨，痛苦……

譬如此刻，他体会到了恐惧。

明明姜微恩的人就在他眼前，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可他却好似抓不住，碰不到，无法拥有。

那个爱他如命的女孩正如云亦舒所说那般，被他杀死了，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姜微恩只不过一具躯壳罢了。

姜微恩眨了一下眼眸，视线无喜无悲的盯着不远处虚空的点，嘴角微微勾起。

“那个孩子……”

“闭嘴！你没资格提那个孩子！”

仿佛是压在心底的伤疤又再一次被人提起，她抬起眼眸眼眶猩红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陆霆骁直直的迎上她充满敌意和恨意的目光，幽深的眸中闪过无数起伏的暗流。

良久后。

他轻启唇瓣，轻柔的声音里夹着一丝破碎的低哑。

“对不起。”

“对不起。”

陆霆骁反复的说着这三个字，好似只有一遍遍的重复，才能稍稍缓解星点他胸腔中的悔恨和滞涩。

姜微恩盯着他，良久后，唇角溢出一丝极度苦涩的笑。

“对不起有用？像青楠说的你的一句对不起能让我的孩子复活吗？不能是吗？陆霆骁……我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