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们无处可去,关紧了家门苟且偷生,土匪还没来,士兵们先把他们抢了个干净,谢晋只有一条原则,不许杀人,但碰到不肯上供的硬钉子……虽不会直接杀掉,走的时候顺手扔颗手榴弹,炸死谁,他们可管不着。

校园里又是另一番景象,青年的热血一点即燃,这方面,是谢月枫的主场,她进入了一种离奇兴奋的状态,整天不是在操场演讲就是在电影院演讲,兴致来了,还去寺庙和礼拜堂。

沈知墨亲眼见过那一排排年青身影在前院接受训话的场景,他们周身胀鼓鼓的,绑着等身重量的炸药包。

如此看来,她的运气还算好。

沈知墨抚了抚发紧的肚皮。

她只希望她们母女平安,希望方语已经安全回了家。

“哟,小沈好兴致~”谢晋的第八房姨太苏灼灼踏出高高的门槛,和沈知墨搭起了话。

来人一身绯色旗袍,缀满精美缠枝花卉,行走时暗香浮动,她不追求典雅,只求明艳夺目,或许是舞女陋习,或许是这半年来宠擅专房的诀窍。

她有双狐狸似的眼睛,留着两撇乖俏的前刘海,用一柄象牙烟嘴吸着香烟,另只手捧了几枚李子,没在沈知墨旁边站多久就落了一地果子核。

“几个月啦?”

沈知墨皱着眉头扇了扇飘来的烟雾,并未出声,她没必要应酬她。

苏灼灼也不恼,打量了沈知墨一会儿,狐狸眼弯成了峨嵋月。

“女媳妇,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她就走了。

说什么傻话,她们不是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

当天晚上,谢月枫反常地喝醉了酒,抱着沈知墨稀里糊涂说起醉话:

“知墨……你不是想出国吗?我送你出去好不好……”

很久没和谢月枫共处一室了,身上的重量压得沈知墨喘不过气来,她也不信谢月枫会真的放她走。

“干什么……你放手……”

谢月枫不放,她今天没打发胶,头发软塌塌散了下来,俊美的脸庞显出几分脆弱。

“你说实话,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真心?”

“你真的醉了。”

沈知墨已经懒得扮演那个温顺的妻子,她吃准了谢月枫不会对她怎么样,任何人,只要动了心,都会变成傻子。

“那你告诉我……这个孩子是谁的……”说着,谢月枫把手放到了裤子拉链上,沈知墨正要去推,突然,一阵凄厉的哨声划开了夜的寂静。

“来人!来人!元帅被刺了!”

谢月枫慌忙拉开房门跑了出去,只见谢晋捂着脖子跌跌撞撞摇到了院子中央,嘴里叫骂着:

“她娘的,贱婆娘……”

骂完,那壮硕的身躯便仰面一倒。

“爸!!!”

沈知墨趁乱朝谢晋的卧房里瞅了一眼,哪里还有什么苏灼灼。

或者说是,季曼笙。

第34章 | 0034 匪寨

穿过那块朴素的牌架子,便可窥到数不胜数的青瓦石屋,依山而建,北高南低,呈斜坡式向上,山道来往行人多为女性beta或omega,近山顶处,是座辉煌的大宅院。

院里建筑装饰异常精美,砌了十来间客房及几座戏台,后院造景有点模仿御花园的意思,据说曾是前朝某位官至二品的贪官之居,在这儿又养戏子又养门客。

前朝的家族没了,前朝的文人死了,冬瓜梁丝瓜柱下的戏台子拉起几条铁丝,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内衣裤。

不像盘踞一山的匪寨,倒像纺织工厂。

身姿挺拔的alpha立于戏台旁的坝子侧方,手指一翻,给大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