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飘着入冬前最后一场细雨,园内却是人声鼎沸。

方语套着条松垮垮的背带裤和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白衬衫,怯生生地跟在沈知墨后头。

“谢太太~您可算来了~还是老位置?”戏园的招待见熟客到来,咔咔拍了两下裤边,堆起笑容迎上前去。

“嗯,老样子,挂谢月枫账上。”

以前,她只能站在园子外头听两曲儿,或是央求母亲一年半载的,才能进到里面最角落的位置,瞥见点台子上花旦的袖边。

如今,却听得腻味了。

她甚至失了以前最看重的礼仪,懒得应付招待的客套话,款着步子上了楼,揣手瞧着招待又是擦桌子又是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