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
“嗯?”
方语偏头叼住殷红的唇瓣,视线交错的瞬间,她闭上眼睛。
离开这间房,沈知墨就会变成一家的主人,母亲的女儿,女儿的娘亲,唯独不是……
腺体近在咫尺,她努力驱赶心中的邪念。
自私一会,足矣。
真正起床已日上三竿。
沈知墨在镜前画下最后一笔口红,方语蹲着掀开镜中人的晨衣下摆,举起药水和棉棒。
她惹的祸,该她自己负责。
吸满药水的棉棒均匀涂过阴唇,方语边涂边吹着气,涂到穴口,她顿住手,不过没有为难太久,头顶降下命令:
“里边儿也要上药。”
她小心翼翼将棉棒伸进紧窄的小眼儿,头顶立马挨了一记。
“谁说是这药的?”
生气的样子也这么漂亮。
看见方语摸头痴笑,沈知墨倒不来气了。
“去,衣柜抽屉第二格,里面的药膏拿来。”
方语颠颠过去打开柜门,沈知墨补道:
“拿件背心,羊羔毛那件。”
方语取了背心和药膏,又颠颠小跑回来。
“药给我。”
方语交出药膏。
“我自己擦,你去把背心穿上。”
绒白的背心,外面是细软的羊毛小卷,内衬洗剥干净不留一丝腥味的羊肚皮,刚套上就暖了好几度,方语牵起前襟嗅了嗅,有沈知墨的味道,她很高兴,并拢双腿坐到镜旁的凳上等着。
沈知墨擦完药了,她赶紧递上湿毛巾,放回毛巾时见沈知墨看她,又故意放缓步伐。
“过来我看看。”
果然奏效。
方语扔掉毛巾就跑回去,整张脸红扑扑的。
“好看,像刚生出来的似的。”
真是怪话,不过够她受用了,方语抿嘴微笑。
沈知墨又让方语转了几圈,迟迟不换自己的衣服,方语看出她的逃避,刻意将背挺直了些。
“罢了。”
沈知墨帮方语别好耳发。
“你去问她,钱还剩多少。”
佛脚2275字
佛脚
方语走得匆忙,开门不小心撞到挂衣架,她一把扶正,衣杆子摇晃未停,人已噔噔下楼,一条毛线围巾挂得不稳掉了下来,沈知墨过去将它捡起。
指头陷进鸽灰色的毛线孔。
走针不如机器编织的细致。
她捧近了些看。
这条围巾是方语织的。
记得过去方语还是标准农妇审美,送人的衣物无外乎大红与大绿,过分耀眼的颜色,往往流露出一种悲壮。
沈知墨将围巾围到颈上,回到镜前照了照,又取过一件深灰的大衣穿上,十分洋派地将手往口袋里一揣
她莫名想起前妻。
若谢月枫还在,这时大概陷在沙发椅里一边“审视”她,一边收听不合时宜的钢琴曲。
她环视卧室一圈,并没有发现留声机的踪迹。
原来这是她自己的卧室。
该放留声机的位置,杂乱堆起几本书,最上头的是《良友》画报,再下头是几本工具书,方语学习英文使用的册子和本子谨慎地依靠着这堆书,显得有些拘谨。
挚爱的莎士比亚竟一本也没有。
为了确认,她将书本全部翻找了一遍,确定是没有了,她不免有些惊诧。
音乐当然没有《海上乘客手册》重要,可视若真理的“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