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太。”管家应声将薇儿推进另一排队伍。
薇儿充满感激地抬头看了她一眼,鼓足勇气踏到她面前,“谢谢……太太……我还能叫您太太吗?”
世上并不都是蠢人。
沈知墨接住这道目光,“叫我沈小姐罢。”
薇儿短暂地笑了一下,立刻又低下头,回到灰黄的佣人队伍里去了。
遣散完没选中的佣人,沈知墨清清嗓子,站到院子中间训话,“从今以后,该看的,该听的,心里都有数,有些闲言碎语,我不希望在家门外面也听到……”
季曼笙倚在葡萄藤柱子上,叼着上了银嘴子的“仙女牌”香烟,徐徐吐出一串雾,扭头对旁边的方语笑道:“表姐好威风。”
第二十八天。
轰山炮来了。
当一头驴和一个八岁小孩出现在谢宅门口时,回门找姨太们聊天的沈知墨不得不承认,是十分震撼。
看见小孩单膝跪到季曼笙面前,双手抱拳道:“参见老大。”
她更加惊得说不出话。
季曼笙一抬手,“平身。”
小孩拍拍破了半截裤子从地上站起来,沈知墨终于忍不住插嘴了,“你是怎么来的?到这儿来干嘛?”
过来开车也要两个多钟头,一个小孩和一头驴?
“想老大了。”
小孩目不斜视地回答,轰山炮用长睫毛下的大眼睛瞥了沈知墨一眼。
“路上不危险吗?”
小孩这才正眼看向她,压低声音道:“炮炮会杀人!”
阳光下驴腿勾勒出根根分明的肌肉线条,为这番话语增添了不少可信度,但沈知墨还是咧开嘴无声笑了。
总算轮到她看季曼笙的好戏了。
季曼笙依旧抄着手,“这里没有你住的地方。”
“我可以睡门口。”
“嗐,给人瞧见多不好,还以为你是我生的什么……”
小孩脸上红成了虾色。
“……要不你带炮炮跟知墨姐姐住去?她刚买了大房子,阿语也在。”
“季曼笙!”
“一切听从老大吩咐!”
一人一驴两张脸对准了沈知墨。
“谁会在城里养驴?”
季曼笙只是笑眯眯地盯着她。
“驴吃什么?”
“这个简单。”季曼笙把手搭到小孩脑袋顶,“你,每天去警察厅的马厩给炮炮拉粮草,能做到吗?”
刚降温的脸颊又沸成了虾色,小孩再次单膝下跪,“能!”
“我说同意了吗?”
一孩一驴就这么入住了沈知墨的米色洋房。
第二十九天。
向日葵苗被驴粪压塌了,驴粪旁边还堆了一泡黄色的小屎,和典雅的英式庭院很不相称。
“你这孩子!怎么……”沈知墨来了火气,一把拉住在院子里疯跑的始作俑者。
而始作俑者正打算从腰间拔出弩箭击毙她。
方语赶忙跑过来分开两人,比划着由她来收拾。
“谁会在城里养这畜生!”
轰山炮对着天空长昂一声,又淋下一泡尿,方语把小孩护进自己怀里。
沈知墨甩开她们气冲冲出了门,今天是礼拜六,不必上课,这一去,便是彻夜未归。
临天亮,她回来了,爬上方语的床,嘴唇里散发出甜酒的气味。
“可……可以了吗……”
冰凉的手顺着胸前的扣子缝握住乳房,方语被冻得一激灵,伸手握住了那只手腕。
“嗬……”
沈知墨抽回手,脸朝下睡了。
她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