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双手都被束缚带固定在扶手上,以防磕碰,栾喻笙唯一可控的右手也不能动弹了。

他下巴抵一下控制头,轮椅前进一分,缓缓向印央驶来:“骨头差不多愈合了,谢星辰让我再佩戴几天巩固一下。”

瞳色深深,他浅笑着深凝她:“下周,我能牵你的手了。”

第35章 我才没有要故意谋杀亲夫。

夜风卷着水汽, 见缝插针地穿梭于密林之间,庭院里,海棠花残香未了,缭绕于印央的鼻息。

一呼一吸, 花香清幽, 她眼眶的微潮带了些芬芳。

高背电动轮椅上的男人被束缚带五花大绑才得以稳坐, 他孱弱枯瘦的身子披一身黑色浴服, 几乎融于夜色。

可她那刻,竟觉得星河暗淡,独他耀眼。

“还没看够?”栾喻笙揶揄, 溢出宠爱的味道。

额前的发随风摇曳, 离了精干的侧背发型,他多了几丝比拟悠悠晚风的柔和与可亲近感。

被这感觉勾着, 印央一股脑地迈向栾喻笙。

移开他嘴边的控制器,掀起轮椅扶手, 她溜进他的怀抱。

“当演员好辛苦哦,栾喻笙。”双臂往栾喻笙的后腰绕, 印央额头抵着他的胸膛,细声嘀咕, “真的好辛苦, 我以为没这么辛苦的……”

“嫌累嫌脏?”栾喻笙收下颌, 沉沉地望着印央的发旋, “我让他们以后只给你接轻松的戏。”

“我不是这个意思。”印央摇头,“进一次组, 少说两个月。”

说着, 她微凉的软手从他的裤腰探进,如融化的冰向上磋磨, 停在他留有触感的手术后的那条“蜈蚣”疤痕。

指腹与他后背的疤磋磨,摸得他呼吸错乱,她从他怀中仰头:“阿笙,我想你,想得很辛苦。一想到日后拍戏进组,还会和你分开很久,我就更觉得辛苦了。”

“嘁。”栾喻笙侧开脸,轻嗤一声,“油腔滑调。”

可他眼底浮起的笑一望而知:“以后,我去探班。”

他回头半垂眼帘,凝视她:“多远都去。”

印央再次埋首进栾喻笙的怀中,对他的思念,在一寸寸地抚摸他的身体后终于止息。

玉手出了他的浴服,小心翼翼伸向他被动撑开的手,在触到冷硬的矫正器时,不禁一顿。

而后,她轻如羽毛般的落下手掌。

面颊磨他的前胸,把浴衣磨出褶皱,她闷声问:“不疼吗?”

怎会不疼?

遥想父亲临终前的那两年,肌体退化得厉害,每晚,印央给父亲拉伸手指。

看父亲因为痛苦而挤出满脸褶子,听父亲一边喊疼,一边骂她是故意的,骂她坏心肠、存了心弄疼他。

拉拉手指,父亲就疼成那样,而栾喻笙的手部矫正手术活生生折断了他的十根手指,以骨折的方式让手重塑。

而且,他十分之九的身子知觉为零,仅存感知觉的部位则尤为敏感,痛感,被成倍地放大……

不敢想。

他有多痛。

“为了跟我牵个手就去做手术,栾总不愧是干大事的人,真豁得出去。”疼惜大过欣喜,印央呜呜囔囔,嘴里像含了块糖,“值得吗?不值得。”

印央自问自答。

“值不值得,我的身体,我说了算。”栾喻笙毫不迟疑,收缩下颌蹭印央的发顶,“值得。”

这辈子,那种与她指根抵指根的十指相扣,大手牵小手体悟彼此的温流渗透。

他渴求再感受一次。

闷了会儿,印央转回话题:“不疼吗?”

栾喻笙低下头,脸埋进她的柔滑黑丝丛林,嗓音附着风拂叶片般的沙沙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