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上再增加水道穴和关元穴,他诧异于印央居然无师自通。
“算吧,我自学成才。”印央自吹自擂一下,抿一口咖啡,傲气消弭,只余口中苦涩余味,“我妈妈是名中医,我从小算耳濡目染吧,听了一些。”
“小时候没有玩具可玩,就拿针玩,练练手,模仿我妈给小伙伴扎针。后来,我练了滑冰,跌打损伤在所难免,疼了,就自己给自己扎针缓解。再后来……”
想起来就一阵反胃,印央急忙捂嘴堵住胃里的翻江倒海,生理性的泪水将星眸烧得发烫。
“你还好吗?”郑柳青给印央添了杯白开水,不解道,“再后来发生了什么?”
“再后来……”印央喝下小半杯水,作呕的感觉淡去。
她纤白双手捧着杯壁,开口,嗓音里满是悲凉哀戚:“就……老爸失足从楼梯滚落,摔成了高位截瘫,老妈照顾了两年受不了了,跑了,从此销声匿迹,我负责照顾家里。”
“我和我爸靠吃低保活着,没钱去医院看病,我就翻我妈留下来的医谱给我爸扎针治病。”
“我给他端屎倒尿,给他半夜翻身,给他喂饭穿衣,给他洗澡净身,我做所有所有一切的事还承载他全部的坏情绪……”
重重靠上椅背,硌得印央骨头疼,胸口的钝痛由此转移些许:“那些年,我过得太苦了。”
“苦到我真的害怕……”
“残疾的男人。”
第16章 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
印央关于童年和少年时代的记忆, 被那逼仄拥挤又杂闹的筒子楼占满。
见识过栾家富丽堂皇皇宫似的庄园别墅,很难相信,她竟能在连日光都不屑照射的地方活了许多年。
一条长长的走廊串连着许多个单间,小印央和父母住其中的一间边户, 夏季雨水多, 缺乏日晒的墙壁常年爬满绿斑青霉, 冬季三面迎风, 冷得牙哆嗦。
母亲抛夫弃女、销声匿迹后,寡言少语的父亲性情大变,往昔他算不上温良恭谦让, 但至少正常, 可在身心的双重重击下,他恶劣地开始处处作害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