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 / 2)

上次暮雨朝云,他怕不能讨得她的满意,而自甘抛弃傲然,用手代偿,卑微地去承欢献媚。

印央,这次……

换你来取悦我。

蜜喘连绵,伴着床垫起伏,一声比一声放浪。

对他而言本该美妙的声音,竟变成火车呼啸而过的尖锐嗡鸣。

然而,该死的,他不争气,贪恋依旧,他还是对她一触即起(反)应。

畅爽、愉悦,掺着滚沸的怨恨,情绪像打翻了调味品。

恨,恨她真是好样的,在一个不爱的、随时可能污秽横流的(瘫)子身上都能演出爽快样。

恨,恨她的欺瞒与满不在乎,恨她收放自如。

怨,怨自己对她溺爱成性,学不会向她一样,他爱得起却放不下……

空荡的度假村很适合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可他舍不得。

想严(刑)拷(打)逼问她什么不反驳,却只敢生生憋着。

有魄力将她捆绑(囚)禁,却没胆量问一句“印央,你爱我吗”。

恨。

但也真的,真的,好爱好爱她。

许是夜,将挣扎放大,栾喻笙再度烧烫了眼眶。

睡前,骨软筋麻地,印央汗津津地躺回被窝,在栾喻笙耳边灌送的甜言蜜语。

于他而言,是钝刀子在割。

*

温泉之旅结束的第三天,印央收到了一份来自栾喻笙的意想不到的礼物。

当年他们结婚时的婚戒。

准确来说,是她的那一枚。

因为被人忽悠,投资失败,不仅存款打了水漂,还欠了一笔巨额债务,栾喻笙送她的全部珠宝首饰,都被她拿去抵债了才勉强还清。

虽然显得凉薄,但的确包括那枚婚戒。

“你……”印央手捧方方小小的精美礼盒,惊讶问,“从哪找到它的?”

“我想找,自然有办法。”栾喻笙西装笔挺,四肢规整地摆在轮椅上,衣裤不显一丝褶皱,语气都矜贵,“做过养护了,不输当年的质感。”

印央五味杂陈。

抚摸硕大的钻,她沉默良久,才捏着戒指环套进无名指,尺寸严丝合缝。

“阿笙,谢谢。”印央旋即又脱掉戒指,“我……不知道,我合不合适戴着。”

换做以前,印央早呲开牙花笑了,价值连城的宝贝哎!栾喻笙敢给,她就敢立马揣自己兜兜里。

可是那日和黄子彻的争执,发酵了她对栾喻笙的负疚感。

平心而论,栾喻笙是这世界上对她最好、最体贴、最无私的人,远远胜过血浓于水的父母。

她的私欲,不该投掷于他。

“印央,解开我衬衣的纽扣。”栾喻笙突然道,他眸子下望,示意印央照做。

“怎么?我们栾总,大白天的也克制不住了?”印央嗲声,葱白玉润的手指先在栾喻笙的人中落脚,自薄唇滑向喉结窝,“等一下哦,我去拉窗帘。”

“回来。”

栾喻笙叫住已经窜起来的印央:“坐下。”

他眸色略显玩味:“到底是谁大白天的动了歪心思?”

手还没拆矫正器,固定在轮椅两侧的扶手上,他向内拢双肩强调:“解扣子。”

“哦。”

印央解到第二颗纽扣时,一条项链便闯进了眼底,再往下解,栾喻笙正戴着他的那枚婚戒。

指头萎缩得厉害,戒指已然太过松脱,挂不住,他只能借以项链的形式佩戴。

“你这就戴着了?”印央像被烫到似的躲开视线,眼珠子乱转一圈,嘴里拌浆糊,“栾喻笙,你……我都把我们的婚戒给……给抵押了,你……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