痉挛蔓延至全身了,他也只等到了她满不在乎的冷笑:“少拿你的为爱奉献来要求我。既然看我这么不爽,那你去把一切告诉栾喻笙,随你便吧。”
为什么……
她没有否认?
黄子彻前面的质问她都一一呛回,可为什么偏偏这一句,她不替自己辩驳?
为什么不说一句,她印央是爱他栾喻笙的?
为什么?
因为真的……不爱吗?
重锤敲打他的心,胸口塌陷似的疼,脉搏抡起鼓锤重击耳膜,他满脑子嗡嗡嗡,眩晕让他瞳孔稍显涣散。
痉挛的幅度变得猛烈,双腿在空中弹跳,足底僵冷,挂在包子似的瘫脚上的拖鞋险些甩得老远,护工快要摁不住栾喻笙,轮椅咯吱咯吱叫。
回……
去……
眼见暴露在即,栾喻笙机械地一下一下扭转脖子面对护工,无声做出口型。
他眸光重新聚焦,眼底霎时卷起狂风骤雨。
廊灯晦朦迷离,他笼于灯下冷戾阴骘,恐怖如斯。
护工头皮发麻,生怕自己的小命不保,推着摇摇欲掉的栾喻笙冲回了客房。
束缚带一解,栾喻笙便烂泥一样往下溜,两个护工着急忙慌地抬他上床。
身子接触床面的一瞬,仿佛触发了什么机关,他整个人抽搐得犹遭电击,痰音混浊,出气长进气短,咳嗽憋在胸口,蹬着一双怒气熏天的眼。
衣摆上卷,露出震颤的腹部(软)肉,像有人对着果冻在吸,月夸下渐渐丰腴。
等了三分钟,二次痉挛止不住,护工只得给栾喻笙打一支抗痉挛的针剂,又给他拍痰。
平息后,他如同一块被撕碎的纸片,快要散架,鬓角淅出的冷汗打湿了枕巾。
栾喻笙望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隐藏在怒火之下,更深更压抑的情绪
恨与绝望。
他明明那么那么爱她。
印央进门与他对视前的0.01秒,他都满目含恨。
*
“我吹完啦。”印央关上洗手间的门,手指作梳子,理顺一头墨色长发,“栾喻笙,你有没有等我等睡着了?”
掖着亏欠,不自主地,她今夜格外顺从与温柔。
“没。”栾喻笙如往常深沉内敛,嘴角似有若无的微笑弧度也瞧不出半分端倪,他眉梢轻扬,“我不困。”
“还说不困呢。”印央落座床边,床铺塌陷,栾喻笙的身体顺势更向她贴近,她拇指轻揩他的眼周,“看,你眼睛都红了,还说不困。”
“看到你就不困了。”
印央揶揄:“怎么?我是你的兴奋剂?”
他笑而不语。
是该命令禁止却又欲罢不能的违禁品。
“央儿,上来。”栾喻笙眸子压缩得仅剩一缕的薄光,却因睡眠灯营造出的暧昧。
恨,被异化成了欲说还休的调忄青。
印央灵巧地钻进栾喻笙的被子,他瘫痪的肢体不释放热量,被窝似冰窖。
她解开扣子,脱去睡袍,皮(肉)相贴,黏上他触手生凉的双腿,用融融的体温暖化他,如蛇缠(绕)密不可分。
她抱着他的姿势还算规规矩矩。
上午一事,印央明白,栾喻笙这自尊心强上加强的人,肯定心里面烙下刺了,她便没有施展手脚加以撩拨,别在男人(雄)风上,又戳痛他一回。
“央儿,关灯。”栾喻笙音色低哑。
印央关了睡眠灯,刚准备道声晚安,一阵轻细的摩擦声欺近,她的唇忽地被两瓣冰凉的柔软含住。
暗色迷蒙,栾喻笙挪动脖颈寻到了印央的嘴唇。
为避免夜间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