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以后可能只剩下裴司礼一人了。

趁她还活着,她希望和他一起回去,让爷爷让爸妈知道,他们都过得很好。

裴司礼嗤笑一声,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寒意。

“沈家?”

“沈家的族谱上有我的名字吗?”

沈雪枝一噎。

当初,为了和他分手,她把裴司礼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了。

她掐紧了手心,眼睛看向别处,“只不过是一页纸,我家毕竟养了你十几年,你……”

“啪!”重重的一声脆响!

裴司礼手中的白瓷碗摔在她脚边,细碎的瓷片擦过她的脚踝,殷出血痕。

嗓音低冷带怒:“滚!”

“司礼,别生气。”

苏念念勾了勾眸,红唇落在裴司礼右脸,又看向她。

“枝枝,别再提过去的那些旧人旧事惹你哥哥生气了,说点开心的,我新电影就要上映了,司礼为我包了三天的烟花秀呢,你晚上早点回来,幸许还能看到尾巴哦。”

沈雪枝心口像被利刃洞穿。

她爸妈的忌日,裴司礼却在庆祝。

压下情绪,无声寞笑:“不用了,我不喜欢看烟花。”

说完,沈雪枝径直出门。

打车到了老宅,她推开灰败铁锈的大铁门,过往的画面也跟着在脑海浮现。

记忆里,爸妈,爷爷都是几个月才能见一面。

和她相处时间最多的是裴司礼,她最亲近的人也是裴司礼。

爷爷喜欢说些大道理,爸妈喜欢先问原因,然后让她自省,只有裴司礼,不管她是对是错,只要她一哭,他就永远站她这边。

梧桐树下,她跟裴司礼,一起和爷爷下棋的圆石桌,已经布满了青苔和裂痕。

远处,爸爸为她和裴司礼,锻炼身体打造的一大一小两个杠杆,也已锈迹斑斑。

还有花园的那架木头秋千。

那是裴司礼砍了爷爷种的心爱紫竹,挨了爷爷一顿打给她做的。

她伸手轻推了秋绳,发出几声干硬的“咯吱”声,荡不起来了。

眼泪毫无预兆地掉落,沈雪枝鼻子酸酸的。

许久,她抬手擦掉泪珠,开始打扫卫生。

把宅子都清扫一遍后,她站在客厅里,怔怔地看着那张泛黄的全家福。

照片里,爷爷笑容和蔼,爸妈英姿挺拔,而她和裴司礼紧紧牵着手,笑的灿烂。

沈雪枝眼睛又湿润了,“爷爷,爸妈,枝枝现在也是一名警察了,你们未完成的任务,我一定会完成。”

她声音颤抖,“请你们保佑我,让我将杀害你们的凶手捉拿归案,也保佑裴……保佑哥哥,往后余生,平安顺遂。”

说完,她对全家福鞠了一躬。

沈雪枝想,裴司礼或许再也不愿踏入这老宅了,她不想这张全家福,日后被人随意处置,便取下来。

取相册时,她手还是抖的,嗓音也愈发哽咽:“这个房子,我可能没法一直守着,如果我牺牲了,我就用军功,换这栋房子一百年的安宁,要是实在不行,我就把它捐给慈善机构,用来帮助那些没有家的人。”

取下照片后,她轻轻将其放在包里。

准备回去,院外响起一阵喧闹。

一群穿着深蓝色工装,手持测量尺、图纸的人分散在各个角落。

嘈杂的人群中,沈雪枝看到了裴司礼和苏念念。

苏念念踩着高跟鞋,娇笑道:“枝枝,你还在这呀,司礼说的不错,你们以前的家虽然看着破旧不堪,但风水还不错。”

沈雪枝心里“咯噔”下,不安地看向裴司礼:“你要做什么